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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二节
“说实话我们最吃亏，上大学时别人打电话回家，家乡话谁都听不懂，充分保护了隐私。那时候全班只有我和佳禾是北京人，想说什么悄悄话也没戏，一张口谁都懂……”
老金很是配合地补了句：“你小子，老实交待，公司内部bbs评选什么花的，是不是你小子弄的？终于给你小子逮到机会住萧经理隔壁了，要培养感情也找点儿好借口，怎么每次都是蚊不叮啊？”
“说实话，那时候你是不是骗人的？”
那中年女人绕过货架，边细细讲解着区别用法，边看他们，眼神颇有些告诫。
萧余看了许南征一眼，他吃的专心：“老金，以后专拨预算给方总买蚊不叮。昨天半夜我就被你敲醒了，今天想补个午觉，又被你弄醒了，这笔账怎么算？”
“买哪种？”
众人又是笑。
她笑，轻声问：“说实话，你和我在一起，有没有乱|伦的感觉？”
记得当时的地陪导游，起初还是很兴致勃勃的，到最后却被自己气的黑脸。
不大的桌子，被她叫的满满当当。
他终于笑起来，凑近她耳边：“人多耳杂，留点面子。”
他笑，似乎真在认真思考，然后才说：“我爸就我一个儿子，似乎不太好交代。”
他一句话说完，屋中其余人都笑起来。
她咬着勺子笑：“每次想起这件事，都觉得你不继续读土木，太可惜了。”
他把整盘烤鱼肉推到她手边：“习惯了。”
“我第一次带你来马来，就吃的这家肉骨茶。”许南征放了筷子。
那时候刚一下飞机，地陪就开始介绍吉隆坡的景点，首推马来双子大厦。
坐上飞机时，她已经累得不行。
难得好吃又有药效。
他用筷子替她剥魔鬼鱼的肉，满满堆了一盘子：“还有三个小时，还想吃什么？”
回国的是夜航，两个人整个下午就泡在了吉隆坡，用足足三个小时的时间，从阿罗街一头吃到另一头。以前度假也是这样的，相比许诺的血拼，她更爱吃，还非常热衷于人来人往的小吃街。
如同一坛被深埋地下的女儿红，陈年佳酿，一旦揭开泥封的盖子，单是酒香，就已醉人。
她喝了口红酒，低声问：“如果我全身遮住，只留一双眼睛，你会喜欢我吗？”
到最后迷迷糊糊睡着时，隐约听见许南征对空姐说，给我就可以了。
她笑，舀起一勺汤，递到他嘴边：“很香，十年如一日。”
苦中有甜。
他凑着勺，喝了半口。
“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得罪导游？”
方言又啊了声：“老金你也听到了？”
她偷睁眼，看着他接过毯子，很轻地盖好。
由于商人太热情，不停用中文日文韩文来试探国籍，她只好故意对许南征拼命说上海话，他虽不会说，却也在上海住了两三年，听总是可以的。
看着他挑自己最爱的食物，有种格外的满足感。其实，以前也是他做这些，可落在眼里心里更是折磨，总是想，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却不能再近一步。
等空姐拉上帘子，她才发现只有自己和许南征，还有一个从头裹到脚的女人。小时候被爷爷教育的太多，她对别人的宗教信仰有种保护癖，以至于一再眼神示意许南征别太亲近。
很慢的话，暗喻明显。
她在货架间穿走着，很快就找到了卖烹饪调料的架子，单是肉骨茶的调料就有四五种。她努力分辨了很久，可惜说明看不懂，包装又看不出区别。
她笑着，又低头去喝汤。很香浓的肉骨茶，融化了很多香料、药材，还有整瓣的大蒜。
小心翼翼，遮遮掩掩，倒像是年少的早恋心情。
选餐的时候，她有意不说话。
“随你。”
她侧过头，声音很轻：“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很好看，小时候总照镜子想，为什么我眼睛没你深，鼻梁没你高……”
她轻抿起嘴角，摇头，示意他不要逾越。
“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法国吗？”
细若耳语，两个人对视着，闻得到彼此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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