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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宣和复古（四）考桌不平静
“怎么拦不住？公车上书！”
马上就有举子发问了。
因为这一次的科举，很有可能是大宋，甚至的天下的最后一考了。
“那那那可怎么办？”
别说是兵临城下了，就算是开封府让人打下来的南宋建炎二年，被金兵追杀逃到扬州的赵构也没忘记开科取士。
“官家亲征，一定可以打败东贼的……”
而议论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公车上书！
可是官家要跑了，宣和六年的科举怎么办？没有官家，考试还能进行吗？
秦桧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等大宋的臣子，就应该挺身而出，向官家上书进言，乞斩奸相并罢御驾亲征！”
暴周的军队都快过黄河了，官家不跑等着当俘虏吗？
“那也是朝廷不好，就那么几千人，怎么抵挡东贼的十万大军？另外，张孝纯不也溜了？他怎么还当永兴军安抚使？”
如果朝廷要动岳飞，那么这一营兵不哗变也自己散去了。
岳飞咬咬牙，“开封一失，河北人心就会崩溃，各部兵马也会星散或者投敌。天下大事，就真的不可为了！官家现在，绝对不可以出京！”
不过眼下的局势已经危及到了极点，光靠一个公车上书，显然已经不足以挡住赵佶御驾亲征的步伐了。
总之，人人都心中忐忑，也没什么心情复习了。举人们都只是聚集在一起，互相打听消息，商量对策……
而且其中还有不少是自己想办法招募的士兵——因为河北战场损失太大，河东战场又全线崩溃。大宋朝廷也顾不得什么祖制了，允许下面的军官自行募兵。募兵开销，都由兵部报销。
已经被提升为营将，并且已经回到开封府的岳飞，这个时候正在牟驮岗附近的一座酒楼里面吃饭。不是岳衙内自掏腰包，而是有人请客。
“准！如何不准？邸报上都说了，官家要御驾亲征去河南府抗贼了。”
“人家是文官……”
“鹏举兄。”秦桧问，“你觉得官家该走吗？”
所以在崇政殿上讨论要不要如期举行礼部试时，两府宰执和重臣们都一致认为：无论如何都要把宣和六年的礼部大比进行到底。
几杯黄汤下肚，岳飞“嘴臭”的毛病又发了——这要搁在另一个时空，都能列入他去风波亭一游的罪名了。
大宋宣和六年二月下旬，天子脚下的开封府已经摆不下一张平静的考桌了。
“那礼部试怎么办？礼部试是两月底啊，官家要走了，礼部试还考吗？”
“唉，奸相误国，官家也不修德！”
“不好啦，官家要跑了！”
譬如岳飞手下的900相州山地兵，都是借着他老子岳和的关系，从相州境内的太行山区高价招募来的好兵。一兵拿了岳家100缗的安家费，真正的岳家军。而带兵的几个队正，也都是岳飞的兄弟或是好友。
“哼，怎么没有扣？刘长腿不就被拘了？听说要杀头了！”
不过聚集在开封府城中的举子们还是有点不放心。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考完以后，这天下是姓赵还是姓武？
“消息可准？”
秦桧听这话，脸色微微有点难看了。这群新军军官什么意思？怎么个个嘴上没把门的？这要是给御史听见，往官家那里一告……好像现在官家也拿他们没办法了！
而如今，开封府毕竟还没有丢，赵佶、赵桓也没有被人逮走，科举考试又怎么能不举行呢？而且那么多的举子都是去年就不远千里万里跑来开封府的，不让他们考一考就轰走，这得让多少人遗憾终生啊？
“可是官家要跑，咱也拦不住啊！”
请客的是岳衙内的老相识秦桧！秦桧刚刚被任命为武学丞（武学也搬到了牟驮岗大营附近），借着这个由头大摆宴席，请了许多武学学宫的博士、教头和生员，还请了一些在京的武学出身的军官。其中就有岳飞！
也就是说，一帮将主、营官、队正，都可以各显神通，拉人入军营了。家里面人多的就拉兄弟入伍，家里田多的就拉佃户从军，如果出身西北或昭义，那就更好了，本来那里就有从军的传统，拉人也不难。
再说岳衙内也是倾向复古的——他家本就是昭义军出身的将门，太知道土地在军事上的作用了。
“还想什么抚恤？不把罪名扣在咱们头上就不错了！”
“对啊！这是要跑！”
而万胜门这边距离琼林宫的宣德门很近，每天进进出出的文武官员，有谁不认识岳衙内？
所以在岳飞这样出身昭义的新军青年军官看来，纪忆就是天下第一权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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