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宣和复古（五）又有公车上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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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河东的两路大溃败，将建中以来的中兴局面，毁了个干干净净。更有甚者，连大宋立国的基础——与士大夫治天下，也被拆了个七七八八。

“不，不必运去徐州。”赵佶道，“运不走的就发给随行的将士和官员。不，现在就发犒赏，从优从厚！”

那些散发传单的人也都是士子打扮，一边发传单还一边大声鼓动：“诛六贼，保开封，逐暴周！”

就在琼林宫中的赵佶忙着布置总退却的时候，一群儒服举子，有几个看着还有点寒酸，神情严肃，沿着万胜门内大街缓缓向前，直奔琼林宫的宣德门而去。

老禁军虽然基本被裁撤一空了，但是护卫宫廷的殿前司诸军还是得到了保留——他们是替赵佶看家护院的保安兼充门面的仪仗队，总是需要的。

说完，他也不看赵鼎逞上来的上书，只是大声道：“宣王宗濋速来！”

“已经在安排运输了。”纪忆道，“如果必须离京时还来不及完全运走，就用纲船运去徐州存放。”

“王宗濋，命尔速调万胜门兵弹压！”赵佶看见满头大汗的王宗濋，毫不犹豫就下达了镇压的命令。

或者说，那些只知道读死书，考科举的乡下地主，压根就不配士大夫之名。

大宋宣和六年春，对于开封皇城和琼林宫来说，真是一个噩梦般的季节。

“混账！”赵鼎的话刚刚说完，赵佶就喝骂了一句，“这些举子是想让朕做武三郎的俘虏吗？”

武学学丞秦桧正站在一处木台上，高声朗读着欧阳澈等人所写的《抗敌十策疏》。

现在可不能听那些读书人和小市民的话！

纪忆马上出班奏道：“回禀陛下，太府寺、户部、大宋银行开封分行，以及开封府所属的各个官仓中，尚存金银铜钱绢帛，折钱不下4000万。”

登闻鼓楼前已经有接应他们的人了，知登闻检院事赵鼎正立在鼓楼下面，看守鼓楼的老禁军士兵，都恭敬站立在两旁。

因为在宋太宗时期，登闻鼓常因为鸡毛蒜皮的小时被敲响，所以就有了规定，必须要有敌兵围城，太子薨逝等重大事由才能击鼓。

连平时袖手谈心性，临难一死报君王都做不到！

“好好好！”赵佶连连点头，“还要多征集一点大车，四轮的，两轮的都要！宫中有许多财货要运送，殿前军和官员也要跟着走。”

知登闻检院事则须立即入殿面君，上报击鼓的原因，如有上书，则需立即转交给君王。

“……牟驮岗大营和万胜门大营中待命的新军一共有五万六千余人，大多是新兵，士卒没有完成训练。不过器械足备，粮饷也充足。从东南八州借贷来的一万万缗，现在已经陆续运抵开封府和襄阳府了。开封府这边到了2000余万，已经足够了。将武学宫的生员系数补充进去后，军官也足够了。100个营的兵马，补了约2000多个武官。足可以保证一营有20个武官带着，行军是没有问题的。马匹也足够用了，牟驮岗的天驷监马场存有两万多匹御马，其中不乏天津良马。”

也许那些披坚执锐，为国征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北周军事公民，才真正继承了起于战国乱世的士大夫的精神吧？

这十策如果全都实行了，那无异于在大宋进行了一场彻底的社会改革。大宋将会从“重文轻武，重视工商”，转变成“文武并重，重农抑商”。而东南八州一国的工商阶级的好日子，将会一去不返，彻底沦为朝廷的肥猪。

种种桩桩，只要是个明白人都知道，与士大夫治天下是根本靠不住的！

共和军所过之处，一群群的所谓乡绅乡贤跑出来投诚效忠。听了周军的将领们关于“开科举和不抑兼并”的保证，更是感激涕零，高呼起“元首万岁”了。什么团练，什么乡勇，什么义兵，全都没有了踪影。

所以大宋官家一走，开封府就将不可避免走向没落。

在登闻鼓楼下取了欧阳澈等人写的《乞诛六贼并罢亲征疏》和《抗敌十策疏》等两篇上疏的赵鼎，也几乎同时到达了崇政殿——根据宋朝的祖制，凡击登闻鼓，皇帝不管在干什么，都必须上朝。

……

而判断事情大不大的，则是知登闻检院事，也就是赵鼎现在所担任的官职。

“统统运去襄阳！”赵佶马上吩咐。“一文钱也不留给东贼！”

正是复兴君子之一的抚州举子欧阳澈。

因为陈东早就是朝臣级别的官人了，自然不能参加公车上书。所以这一次公车上书的领袖，就变成了几个著名的复兴党举子。其中又以欧阳澈、张柄、雷观等几个活动能力比较强的复古党举子为核心。

几乎同时，开封府郊外牟驼岗大营之内，一群青年军官正在校场上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