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准备返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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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隔着巨石和竹林的另一头，男人都泡在一个大池子里。丹菲可以听到那边传来的丝竹声，以及男人们和歌姬的调笑的声音。

崔景钰笑容洋溢，一把将她抱起，“圣人召我回京了！”

丹菲写到此，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

纵使崔景钰同李隆基之前再亲厚，也经受不了一个帝王被挑衅后的怨怒反感。

碧空如洗，天高水长。

我这里依旧没有什么动静。不过景钰让我不要急，家中翁姑亦来信让我先养好身子。

丹菲笑了笑，“九郎将来有何打算？”

丹菲发出一声短促的欢呼，紧搂住他的脖子。婢女们纷纷笑着避了出去。

“大白天的……”丹菲紧张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崔景钰却是一笑，“那你今年有机会再去南山围猎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崔景钰还反复上奏，言辞犀利地指出太平公主并无臣服之心，而是示弱以待反击之日。这毫无疑问是在置疑李隆基身为帝王的权威。

崔景钰道：“长安虽繁华，可川中清平富庶，无战乱之祸，是个安居乐业的好地方。”

“阿锦，见信如面。听闻你又有孕，我十分欢喜。

于是从这日起，丹菲就如陀螺一般忙了起来。崔景钰起复，回去重做中书侍郎，也要将手头的事同继任者交接，也没空帮她。幸好诗书礼义这四个女管事经丹菲一手提拔培养，如今已能独当一面了。有她们帮助，丹菲总算赶在出发之前，把所有的事都料理清楚了。

“今日要多谢司徒郎君的款待。”丹菲朝司徒令德举杯致意司徒令德道：“夫人若不嫌弃，唤在下一声九郎就是。”

崔景钰沉默不语。

“我喜欢同你在一起的生活。”丹菲伏在他身上，认真地注视着他，“只要同你在一起的日子，过着才有趣。”

“怎么不怀念？”丹菲看着册子，道：“长安其他地方我都没特别舍不得，就是围猎方便，出城不远就进山了。川中处处好，就是进山一趟好麻烦。”

“你说，如果咱们就永远留在益州了，会怎么样？”

丹菲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亲，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想着长安的事，你想回去。你为圣人担心，怕他受太平公主蒙骗。但是从为人臣的角度来说，你已尽力了。你要知道，圣人会有自己的判断。更何况太平公主始终是他姑母，血缘是割不断的。也许他心中也始终保存着警惕，但是他不会喜欢一个臣子不停地耳提面命，还将他当作一个孩子。”

马蹄声响，晨雾缭绕之中，一个单衣少年驱马而来，单薄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衣袂翩翩，宛如林中妖精化作了人形。

良久，崔景钰满足地吁了一口气，低头吻了吻怀里人通红的脸。丹菲已昏昏欲睡。

“我只是假设。”崔景钰轻轻抚着她的胳膊，目光望着被月光照着的帐顶，“我觉得你挺喜欢现在的生活的。”

崔景钰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悠悠走过去。丹菲拿着软尺，让他把手伸起来，亲自给他量身。

司徒令德浑身一震，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他随即向崔景钰叩首，激动道：“能得崔郎亲荐，在下感激不尽。我……”

众人用过了晚饭，又去泡澡。

崔景钰拿大巾裹住她，抱着她进了屋。

司徒令德一听，心中发虚，面色如常，耳朵却是通红。

待到启程前一日，崔景钰才彻底清闲了下来，睡了一个懒觉，起床泡澡。

男人们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却远不如她敏捷灵活，要咬紧牙才能跟上她的脚步。她带着男人们在林中穿梭，教他们像个真正的猎人一样，识别兽留下的痕迹，辨别野兽的足迹和气息，教他们如何做简易而有用的陷阱，来抓捕狡猾的猎物。

丹菲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登时激动得瞪大了眼，“你……你说什么？”

崔景钰和丹菲趁着秋收繁忙之际还没来，忙里偷闲，出城游玩。

丹菲念着，又要抓狂了。说走就走，这边一大摊子家业可怎么安排？府中，庄子上，各种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整理，还得打包行李。他们来了益州后，又添置了不少家奴，有些人同当地人婚嫁，他们的去留也是个问题。

新帝登基大典想必极其热闹，可惜我们没能前往。圣上让景钰暂时留在益州，等他调动。我还好，可景钰有些失望。他很想回长安，大展拳脚的。我们都有点担心，是不是因为景钰多次提起太平公主之事，让圣人对他有了不满。”

旷野里的风从田间麦浪之尖刮过来，从两人之间穿过。金色的秋阳照在两人身上，晒得人微微冒汗。雀鸟欢快地鸣叫着，从田里飞向天际。

“腰围又细了些。你最近瘦了呢。”丹菲环着他的腰，“等春耕忙过了，可要好好吃回来。我还是喜欢你壮实点的好。”

她觉得那小调的词唱得有趣，忍不住趴在石头上认真听。朦胧的星光照在她雪白优美的背上，她宛如出海的鲛人，充满神秘而致命的诱惑。

丹菲安排好了家仆，走了进来，卷起袖子帮他搓背，一边道：“在当地添的那些家奴，只有十来个想同我们上京。我们带来的那一批，也有不少不肯回去了。我刚好安排他们守庄子。”

“就这么说定了。”崔景钰淡淡笑了笑，“大好男儿，就该建功立业才是。”

崔景钰好整以暇地笑着，对司徒令德道：“内子弓箭娴熟，远在我之上。上元节那日她射灯失手，其实也是故意让我的。”

“好，好！”丹菲兴奋地团团转，“要给家里写信。耶娘不知道会多高兴。”

崔景钰放下手，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论是壮是瘦，床笫中都丝毫没有懈怠呀。夫人还有什么不满？”

崔景钰长长舒了一口气，侧头在丹菲的额头吻了吻，抱着她睡去。

崔景钰今日心情极好，一直笑着注视着丹菲，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有一种异样的兴奋。丹菲敏锐地察觉了，用眼神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