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唐隆政变(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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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景钰也不禁愣住，下意识拥紧了丹菲，仿佛怕有人将她也夺走。

大明宫里更乱，因为宫门已大开，不少人趁火打劫，抱着一堆珠宝器皿逃窜。

“圣人在何处？”丹菲大声问。

崔景钰拇指摸了摸丹菲的唇，道：“我爱你。”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像是找回了什么失落的珍宝。丹菲在他怀中不住发抖，也伸手抱住他。

此刻长安城中已是一片大乱，火光四处，街头巷尾都可见有士兵们在激战。死伤的人卧在地上，任由马蹄踩踏。

“先安置在太极宫。”李隆基冷淡地朝还在哆嗦的少帝扫了一眼，一脸掩饰不住地鄙夷。

片刻后，唇分。崔景钰微微笑，火光照在他英俊而温柔的面孔上。

玄风乘机纵身一跃，闯过人群。

上官婉儿此刻终于失去了贵妇的优雅，尖声叫道：“我本已向你投诚效忠，你还取我性命。李隆基，你不怕在场旁人看后寒了心！尔等小人，有何值得效忠？”

“我在此！”

“李隆基！”上官婉儿忽而高声道，“我有太平公主作保。你这样，如何对她交代？”

丹菲怔怔地望着他，双目通红，微笑着，嗯了一声。

丹菲早就看见了跪在一侧的上官婉儿。

火箭犹如一道流星般射出去，正中鼓上。大鼓燃烧起来，转眼就被火吞没。

“娘子！”侍卫奔了进来，大声道：“外面的禁卫大都已经归顺！”

“报——段将军于承德殿鏖战，中箭落马，生死不明。临淄郡王急令诸位于丹凤门回援！”

“报——葛将军、段将军突袭羽林营，杀韦跨、韦播、高嵩，羽林军归顺！”

崔景钰立刻驱马过去。

若遇到不降的，丹菲一箭射去，清开一条血路。不过一路过来，碰到的禁卫大都极轻易地就归顺了，甚至许多无需崔景钰费口舌，就热情相迎。

政变在深夜，众人都是从梦中被惊醒，无一不衣衫凌乱。唯独上官婉儿衣衫端正，穿着最时兴的宫装，发髻高盘，插着珠钗金凤，一派端庄秀雅的宫妃风范。况且她神情冷静，毫无惧色，似乎算准了自己性命无忧。

丹菲在马上身子一晃，失声道：“什么？”

亲兵将上官婉儿一把拽起，拖到阶下。

李隆基站在高处，望着下方的血迹，面色阴沉，“关闭城门，全城搜捕韦氏一党余孽。凡男丁身高长于马鞭者，皆就地处决！”

禁卫中半数都对韦氏一族不满，见对方来势汹汹，便丢盔弃甲地躲去了一边。剩下一般乃是韦家的人，眼见首领被一箭射死，顿时大乱，仓促上前抵抗。

对方见是个年轻女子，顿时不屑嘲道：“小妇人来这里胡搅蛮缠做甚？回家绣你的花去！”

哨箭次第响起，沿途捷报不断传来。

丹菲则带着段义云给她的几十名士兵，朝着大理寺奔去。

宫中也是一片大乱，宫婢内侍们四下惊慌逃窜。

李隆基嘴角抽了抽，对崔景钰道：“你出来了就好。受苦了。”

“还得谢谢安乐公主呢。”崔景钰笑道，“韦氏哪里管我会不会成为瘸子。是安乐不忍心，带了太医过来给我治的伤。”

李隆基面无表情地摆手。

一队人马冲出大理寺，朝太极宫而去。

丹菲不禁露出不忍之色来。她虽不喜上官婉儿，可也没料到她这样才貌双全。风云一度的女子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你腿上的伤……”丹菲看到崔景钰受伤的小腿包扎着。她本担心韦氏不肯让人给他治伤，会留下病根，如今看来，这伤口已有大夫处理过了。

“她对同圣人并无什么母子之情。我赌她会自己先逃。”丹菲讥嘲，“圣人怕是不想跟着她跑的。”

“中——”崔景钰勾唇一笑，松弦。

“圣人不用害怕，我们是前来护驾的！”丹菲跳下了马，行了个男儿的礼节。崔景钰腿上有伤，倨傲地不肯下马，只在马上朝那惊慌的小皇帝拱了拱手。

这一刻，李隆基展现出了于他平日玩世不恭的纨绔形象截然不同的冷酷和果断。这才是他身为政客的真正面目，亦是他掩藏了多年的真实的自己。

丹菲扶着他跨上玄风的背上。崔景钰朝她伸出手，丹菲握住他的手，借力一跃，跳上马背，抱住他的腰。

丹菲霎时哽咽，“我也爱你。”

“开门！”丹菲狂怒大喝，“随我冲——”

“三郎，圣人怎么办？”薛崇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