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危机之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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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逾墙而入，避过巡卫，抵达内院，那目标人物刚进入一座建筑物内。燕飞忙潜至近处，运功窃听。

高彦慌忙缩手，尴尬的道：“没什么？只是想和雅儿亲嘴！嘿！既然雅儿认为时机尚未成熟，便留待日后再进行吧！”

彭中道：“全赖孔老大把胡彬在京口的家小送往寿阳，胡彬才能放手助你们，但孔老大也因此触怒刘牢之，不得不到盐城避祸。”

燕飞伏在统领府附近一所大宅主堂的瓦脊上，静候近半个时辰，仍没法潜进统领府去。

何无忌府内不住传来大批兵卫走动布防的声音，显示何无忌手下兵将正进驻府内，刘裕仍安静的坐在书斋内，似乎外面发生的事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尹清雅抖动一下，沙哑着声音嗔道：“我不要他的臭卵蛋。噢！你这死怀蛋，引人说粗话。”

刘裕的内心感到出奇的平静，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等待最会折磨人，但他苦待复仇的时候终于过去了，现在他正在复仇之路迈进，与刘牢之更是短兵相接，正面交锋。

应先生忽然道：“我们立即走！”

北府兵内，不论上下，均知刘牢之是采取隔山观虎斗，坐享渔人之利的策略。但假如刘牢之预计落空，建康军根本不堪一击，刘牢之便成作茧自缚，他在北府兵内的声誉将彻底崩坍。

只听他说话的语调，燕飞便感到此君属自负兼有智谋之辈。同时晓得自己跟踪的人是北府兵著名将领高素高素沉声道：“刘裕回来了！”

高彦终于醒悟过来，喜不自胜道：“时机成熟了吗？”

刘裕道：“不要夸奖我，我只是有点运道吧！”

魏泳之现出尊敬的神色，道：“我已以飞鸽传书知会孔老大，请他老人家回来。说起孔老大，真不得不叫一句好汉子。”

高素失声道：“什么？”

赤龙舟在风平浪静的鄱阳湖滑行着，明月高挂天上，和平宁静。

刘裕心中一阵感慨，更感激谢玄，没有他的造就，自己怎可能有今天的一日。谢玄对北府兵的影响力是无与伦比的，正因北府兵内人人视他刘裕为谢玄的继承人，当刘牢之令所有人失望之时，他刘裕便可兵不血刃的取而代之。

尹清雅默然不语，任由高彦为她拭泪，

不过他纵然知道对方的阴谋，亦无法补救改变，因根本不知道对方要刺杀的目标。

高彦探手摸上她仍有点湿漉漉的脸蛋儿，赞叹道：“雅儿的脸蛋真滑。”

高彦忘掉了一切，凑过去吻上她湿润柔软的香唇。

高彦道：“正在舱厅等候你的夜宴，亦是送别赌仙的宴会。老卓和小姚会留下来，但程公必须赶返寿阳去，设法联络刘裕，看大家如何配合。来吧！勿让他们久等了。”

刘裕的目光移往彭中。

刘裕心中苦笑。

燕飞再没有听下去的兴趣，心中叫了一声“太迟哩”，从潜伏处扑出来，破窗入屋，接着电光爆闪，两声惨叫后，燕飞又穿窗离开，闻声赶至的府卫连他的影子也看不到。

魏泳之闻言大笑。

推开舱门，小白雁的饮泣声传入耳内，高彦顿感肝肠欲断。

尹清雅白他一眼，幽幽道：“你不也瘦了吗？人家没吃东西的心情，你也陪人家不吃。你这死混蛋。”

尹清雅立即霞烧玉颊，狠狠盯他一眼，又“噗哧”笑道：“时机尚未成熟？唉！你这坏小子。不过给你这胡搞一通，雅儿再不想哭哩！嘻！操桓玄的十八代祖宗，我现在才明白这句粗话是多么无聊。不过你说得有点道理，我伤心只会便宜了桓玄。”

高彦挤出点笑容道：“只要想起你没吃过东西，我便食难下咽。”

这是高素第二次向应先生问计，可知高素已乱了方寸。

尹清雅垂下螓首，好一会后轻唤道：高彦！”

高素道：“刘牢之已向刘裕下了最后通牒，着他明天正午前离开广陵，滚返海盐去。不过看刘裕摆出的姿态，是要和刘牢之对苦干。唉！真没想过，形势会这般急转直下，应先生可有对策？”

燕飞从应先生的反应，感受到魔门对自己的深刻惧意。

应先生道：“此事真教人头痛，若我们的人不是被派了出去办事，便可集中全力，一举击杀刘裕，一了百了，胜过杀几个北府兵的主将。”

应先生沉默下来。

尹清雅再控制不到失控了的笑意，既喜且嗔的道：“你这坏家伙，又逗人笑了。”

尹清雅任他放肆，还道：“我还以为你转了性儿，连续十多天都没再对人家动手动脚，岂知仍是死性不改。”

一个阴柔的声音不疾不徐的问道：“刘牢之为何忽然召见高将军呢？”

高彦举袖为她抹拭脸蛋的泪渍，心痛的道：“千错万错，都是我错。雅儿要打要骂，悉随姑奶奶你的心意，最重要是不要再哭，哭坏了身体，只会让桓玄那奸贼一个人高兴。你师傅是怎样教你的，不是绝不可减了他的威风吗？”

魏泳之和彭中的看法，代表的是军中其它兄弟心中的想法。

统领府灯火通明，人影憧憧，明岗暗哨，警备森严，尤过当日荣阳城慕容垂的行宫，其时大雪漫漫，现在却是皓月当空，令潜进去的难度大增，即使以燕飞之能，也感无计可施。

坐好后，魏泳之竖起拇指道：“刘帅你真有本事，竞能压着刘毅那狂妄自大的小子，从他手上夺得海盐的兵权，改写了与天师军的战果。我们刚在兴致勃勃谈论你战功当儿，忽然你又在广陵出现，还收伏了老何，教他为你卖命。现在谁还敢不相信你的『一箭沉隐龙，正是天降火石』的谶言。哈！我们各兄弟均以追随你为荣，没有人比我魏泳之更清楚你做了其它人没可能办到的事。”

尹清雅仍没有抬头望他，嗔道：“蠢蛋！”

高彦讶道：“雅儿想到什么呢？”

应先生道：“形势非常不妙，刘牢之肯定是从刘裕处得到消息，方会对你生出怀疑……”

三人见面，均有彷如隔世的感觉。

想想也觉荒谬，自己本身的成败，竟系于头号敌人桓玄的胜利上。

尹清雅由小嗔变大嗔，仍不肯朝他瞧去，骂道：“死小子、臭小子！”

魏泳之道：“这正是何大人特别着我带小彭来见你的原因，广陵水师分十二队，小彭正是其中一队的指挥将，手上有十二艘战船，现在全体投归你老哥的旗下，任凭差遣。”

高彦见尹清雅平复下来，心中暗喜，道：“老卓那小子亲自下厨，弄了几道拿手小菜要让雅儿品尝，现在他和程公、姚小子都在舱厅恭候你大小姐大驾。唉！雅儿很多天没好好吃过东西哩！看！人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