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最后一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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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沉声道：“到致致抵达长安后再说吧！那时或者事情已急转直下。我寇仲是绝不容李世民任人宰割的。他奶奶的熊！麻常取得兵器后，准备随时混进城内，以应付突变。正如毕玄所说的，没有选择时，一切只能凭武力解决。”

徐子陵道：“仙心难测，我们不用费神去想。青璇刻下在城内玉鹤庵，要去和她打个招呼吗？”

徐子陵逾墙而出，以真气转换的秘法，横过大街，借林立路旁参天巨树的掩护，落在附近宅院一座建筑物檐顶，然后逢屋过屋，全力展开夜行之术，往玉鹤庵方向掠去。

侯希白道：“这叫有风驶尽舵？我是亮出少帅的朵儿叫门入城的，惊动到他们的头儿刘弘基。幸好他与我有些儿交情，肯先放我入城再上报李渊，还亲自送我到这里来。”

接着忍不住问道：“妃暄返回静斋是甚么意思？在此时刻她怎可以离我们而去？”

寇仲、宋师道、任俊、彤彤再忍不住，爆起哄堂大笑。

侯希白耸眉道：“我会去请教师仙子。”转向徐子陵道：“子陵！对吗？”

了空淡然自若道：“贫僧与秦王方一直保持密切联系，这么大的事当然须知会我。”

跋锋寒和侯希白均以为他是去见石青璇，事实上他要找的主要目标是石之轩。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一代邪王，定因石青璇而忍不住到玉鹤庵留连掷躅。

寇仲点头道：“大师之言有理，不过遇害者全变成肢离破碎、面目全非的焦炭，如何断定他们于事发前曾遭毒手呢？”

寇仲苦笑道：“我对香小子认识之深，不在他对我认识之下，若在背后筹划的人是他，肯定不会在这方面稍有疏忽，他只须先把人弄昏便成。唉！我也明白李渊这个人，他一心想保存眼前拥有的一切，李世民早沦为宫内的外人，亲属中的疏离者，令他去之而后快。我愈想愈觉不妥当，在妃嫔太子党的拦风点火下，明天一旦任李渊速战速决的处理李世民，我们的心血将尽付东流。”

了空双目闪耀着深邃动人的智慧芒光，旋又闭上双目，好半晌后重睁开来，道：“今晚发生的不幸事件，行凶者手段毒辣，思虑缜密，且一举命中我们的弱点，令我们反击乏力。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少帅不能出面为秦王向李渊说项，因会弄巧反拙今李渊更肯定太子方面对少帅和秦王串谋的严重指责。少帅有否想过，能拟出此计者必是智力超群，且对你们有深刻认识的人。”

寇仲颓然道：“我们现正处于绝对的劣势中，弄得焦头烂额，茶饭不思。”

了空微笑道：“岳山要对付的人可以是石之轩。他也可不用现身，只须托人送上书信，指出以石之轩为首的魔门两派六道，正密谋扳倒李世民，故向李渊作出警告，当可教李渊三思。”

了空道：“是数十年的老相识。贫僧修哑禅前，他不时找我谈惮论佛，不过每趟均不欢而散，对佛教他一直有排斥之心，连带对我们支持秦王不以为然，幸好妃暄把他说服。”

寇仲喜道：“没有比王通更适合的人选，李渊绝不会怀疑他是为李世民说好话，因为我们的一切烦恼全由他的揭发告密而起。”

苦笑道：“若李世民被禠夺兵权，又或贬往远方，我们等若被断去一臂，势难成事，所以不得不来请大师指点迷津。”

接着向宋师道道：“致致要到长安来。”

睁开眼续道：“王通若对李渊难起作用，岳山又如何？”

寇仲一呆道：“还有甚么招数可祭出来应付？”

侯希白道：“当然要去见她，却非今晚，明天我们一起去拜会她。子陵去吧！记紧及时回来。”

了空闭目答道：“贫僧是以普通僧侣身份入城，没有人晓得了空在东大寺。”

徐子陵向侯希白道：“希白是以甚么身份进城。”

旋又皱眉道：“大师与他稔熟吗？”

寇仲苦恼道：“师妃暄三字似令我灵机一触，偏又说不出具体的实况。”

本不完满的世界立时变得完美无瑕。

了空闲上双目。

转向查杰道：“小杰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雷大哥是否每晚陪你去和喜儿下棋。”

寇仲不解道：“那他怎肯听你的话？”

寇仲点头道：“这确是最后和最辣的一着，失去你们的支持，首先巴蜀会投向我少帅军，李世民手下将领更会在愤恨交集下向我投诚，不过我却须杀出长安城去。”

了空从容道：“佛门岂容诳语？了空所言，字字出于肺腑。未来如何，将决定于李渊一念之间，更要看他对与你们的结盟有多重视。少帅今趟肯到长安来，皆因妃暄从中斡旋，此为不争的事实。从贫僧口中说出来的警告，对李渊该有一定的影响，希望能有回天之力。”

徐子陵平静的道：“妃暄回静斋哩！”

寇仲是因侯希白提起师妃暄，故而想到了空这条线上。

寇仲一呆道：“奖赏？希望不会变成惩罚便谢天谢地。”说罢没入楼阶下。

雷九指道：“我们的人到得七七八八，全部经由陶帮主的心腹亲信安排，分别藏身于长安大河上游的数条渔村，短期丙该没有问题。”

寇仲苦笑道：“第一天到长安，已可能同时失去我们的宝库和李世民这两大凭恃，你说我们除睡觉外，尚可做甚么呢？”

寇仲叹道：“我已失去所有心情，最好今晚大被盖过头，睡他娘的一个不醒人事。”

寇仲问起筹办钱庄的事，任俊答道：“池生春勉强筹足金子，昨天我们才把十万两黄金送入国库。约需十天时间，黄金将溶铸为有贞观字样的金元宝。”

寇仲露出深思的神色，点头道：“幸得大师提点，在大师说这番话时，我心中忽然浮现香玉山那小子的丑恶脸容，再从他出发思索，想到今晚把清凉斋夷为平地的火器，极大可能是来自赵德言一方。因为梁师都得到大批火器后，留下部份自用是合情合理的事。而这毒计必是香小子想出来的，他比任何人更清楚我和小陵的性格，更瞧破我和子陵是为撑秦王的腰而到长安来的。”

侯希白现身王玄恕后方登阶处，哈哈笑道：“兄弟！又碰头哩！咦！因何你们的面色都这么难看？希望我没有错过见傅采林这千载一时之机。”

寇仲道：“立即通知麻常，着他把库内部份兵器弓矢移走，未得我指示，不可重返宝库。”

当他目光扫过彤彤，后者亦俏脸微红，避过他的目光，往任俊偷看一眼，始垂下螓首，寇仲会意，心怀大慰，却不说破，只向任俊笑笑。

彤彤掩嘴偷笑，宋师道则和任俊交换会心微笑，只查杰对这恩公不敢有丝毫异样之色。

寇仲哑然失笑道：“我忍不住瞧你，是因为你很好看，整个人像年轻了十年似的，似乎不止是赌场得意那么简单。”

跋锋寒笑道：“子陵的意思是你究竟是爬墙还是经城门入城，因现在城门早关上了。”

了空微笑道：“我并不是要他听我的话，而是代表梵斋主和宁道兄向他作出最严厉的警告，若他一意孤行惩罚秦王，我们将撤回对李唐的支持，改而全力支持你少帅寇仲。我会于明早城门开做时入城，直赴皇宫见李渊，事后不论成败，立即返回净念惮院，长安的一切，将由少帅自行决定。若少帅选择立即撤走，我们绝没有异议。”

寇仲哈哈笑道：“只看小杰反应，便知他和喜儿已到难舍难离的地步。嘻！这根本不是问题，喜儿是自由身，只要她心甘情愿，你爱带她到那里都行。唔！不过还是把她安顿到梁都安全些儿。”

“啪！”

寇伸大讶道：“大师不出禅室半步，竟可知道刚在不久前发生于深宫内的事，真教人想不到。”

了空道：“那要看行凶者用的是那种手法，如用的是内家手法，当有蛛丝马迦可寻。王通精通医理，说不定能指出今李渊信服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