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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九章 以牙还牙
盖苏文目光变得更凌厉锐利，语调却出奇地轻松，微笑道：“对我盖苏文来说，刀法上的追求，不但超越个人的恩怨荣辱，更超越国与国间斗争强弱的问题。少帅若没有这种怀抱，如何配称中土继‘天刀’宋缺后最出色的刀法大家？”
主席自李渊而下，人人收敛笑容，鸦雀无声。
寇仲颓然道：“你说得对！唉！他奶奶的熊，怎会忽然变成这样子的？”
整座太极殿倏地静至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没有人晓得发生何事。
寇仲等暗松一口气，只要李渊不是当场立即处决李世民，他们仍有平反败局的机会。
寇仲摇头道：“以李渊矛盾的性格对李世民的惩罚该不会在一、两天内仓卒决定，因为那对军心有难以想像的影响。我认为最迫切的事是对付石之轩，断去婠婠最大的支持力。石之轩是我们背上的芒刺，一天有他在暗里虎视眈眈，我们休想能够安寝。掖庭宫的爆炸大火，高明得教人心寒，不似是建成等人的脑袋可构想出来，较似石之轩或婠婠的手段。”
盖苏文洒然道：“苏文确是一意欲领教奇技，绝没有分出生死之心。”
忙收摄心神，答道：“给大帅这么一说，惹得小弟也生出兴趣，想晓得此君是何方神圣？”
李世民扑跪地上，悲呼道：“孩儿确不知情，请父皇明察。”
徐子陵油然道：“齐王是着我事后问吗？”
沉吟良久，寇仲一掌拍在身旁的心几上，惨叫道：“李世民中招，我们也中招，子陵的分析十有九成是对的，所谓江山易政，本性难移，婠婠根本从来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手段。有甚么方法可把她在宫内的卧底挖出来呢？”
“鼓催残拍腰身软，汗透罗衣雨点花”，一曲甫罢，众姬彩蝶般退往殿外，惹来如雷掌声。
直到此刻，他们始醒觉对手的难与，早在他们到长安前，建成一方已拟好对付他们的全盘计划，李世民现成待罪之身，更使他们束手无策，有力难施，寸步难行。
时间在重压中逝去，返回庆兴宫后，三人到双辉楼的最高层说话。
徐子陵淡淡一笑，道：“大帅尚未答秦王的问题。”
这几番话尽展寇仲一贯的风格和遇强愈强的英雄本色，充满江湖风味。
跋锋寒长身而起道：“现在最好抛开一切，静坐他奶奶的个把时辰，以最佳的状态去拜会你们师公，否则今晚更睡不着。”
李世民好整以暇的道：“据世民所知，突厥狼军对贵国的威胁，尤过于对我中土华夏的凌迫，际此塞内外大战一触即发的当儿，若大帅与少帅交手，不论胜负，总有一方受损，对大帅有何好处？”
李世民踏前一步，来到他身后，惨然道：“孩儿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返回庆兴宫途上，马车厢内三人心情沉重，且因唐军前后护送，不方便说话，心事只好暂闷心内。
他身后立着寇仲、徐子陵、跋锋寒、李世民、李建成、李元吉、李神通、李南天、韦公公、程莫、独孤峰等人，更远处是陆续赶来灾场的天策府诸将。
徐子陵目光往李建成和李元吉两人扫去，他们正交换一个有会于心的得意表情。
盖苏文淡淡道：“少帅似是心有所思，不知是否如苏文般，在揣测陛下所指的高人是谁，竟能编改出如此精采的歌舞？”
事实上他猜到是出自尚秀芳之手，只是并不说破。
国宴因此突发的灾难被腰斩，在寇仲的坚持下，李渊勉强同意的许他们三人同来，其他人如盖苏文等则自行离开。
李元吉忍不住插入道：“父皇指示不宜在席上讨论这个问题，徐先生可否换过另一场合请教大帅？”
徐子陵往建成、元吉瞧去，两人虽默然不语，但均是眼现得意神色。
以李世民的身份声望，盖苏文不论如何不情愿，亦不能忽略，微笑道：“怎敢当！秦王请指教。”
再一声爆炸激响，接着殿外人声鼎沸。
李渊微笑道：“跋先生所料不差，确是如此。可惜她今晚缺席，否则可央她现身说教。”
寇仲色变道：“请考虑我可承受的能力，他娘的，说罢！”
接着微俯往前，迎着盖苏文锋利的目光道：“勿要说我唬你，若你我下场动刀子，来个廷比，他娘的，肯定没有点到即止这回事，生死胜败决于数刀之内。”
寇仲等开始明白在宫廷斗争中李世民长居下风的原因，因为李建成的确有他的一套，比李世民更懂揣摩龙意。
他们很想安慰李世民，偏是作不得声。
盖苏文立成众矢之的，人人看他如何回应，只见他唇角逸出笑意，逐渐扩大，化为灿烂笑容，欣然道：“只要少帅赏面赐教，我盖苏文那还有闲情计较生死胜败？”
盖苏文双目精芒一闪，不满地向韩朝安喝道：“朝安岂可胡言乱语？”
寇仲目光转锐，回敬盖苏文，似笑非笑的，一副没好气的神态。
寇仲伸个懒腰，笑道：“大帅太过奖我这小帅哩！我的刀法只是用来骗不懂刀的人，小弟的怀抱更远比不上你老兄的伟大。”
李渊举杯道：“朕敬众卿一杯！”
转向李渊道：“请父皇赐示！”
跋锋寒回复平静，道：“这绝非是自怨自艾的时刻，我们先要定下应变之计，否则长安将是我们埋骨之所，没有别的可能性。”
“轰隆！轰隆！轰隆！”
王玄恕登楼而来道：“侯爷到！”
七具尸体被发掘出来，排在地上，彷如焦炭，难以辨认。
徐子陵遂把对婠婠的怀疑一五一十道出，听后寇仲的脸色变得有那么难看就那么难看。
徐子陵点头道：“事情有缓急轻重之分，首先要想法减轻李渊对世民兄的惩罚，其他的从长计议。”
李世民先望向李渊，见他眉头大皱，便转向身旁的盖苏文平和的道：“世民有一事不明白，想请教大帅。”
接着旋风般转过龙躯，双目火焰烧天，勃然大怒道：“这是谁的地方，你竟一声不知道就推个一干二净？此处分明藏有大批火器，还对我说不知道，快给我从实招来。”
寇仲皱眉道：“可否由我出面，指出若没有李世民在军事上的协助，我们会取消联盟之议。”
盖苏文换上笑容，同李渊解释道：“苏文非是好勇斗狠的人，只因像傅大师般视刀法为一种艺术，美的极致。等如有些人对珍玩书画的追求，故不愿入宝山空手而回。”
寇仲双目转亮，正要说话。
跋锋寒道：“李建成非常本事，竟想出这么一条毒计。”
跋锋寒不悦地晒道：“大帅何用绕个弯儿来向少帅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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