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消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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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门亲事犯冲？”沈三夫人竖眉喝道。

信朝凌嘿嘿笑道，一脸得意，“何止我媳妇，两个小妾也有了……爹，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什么事？”沈三夫人缓缓说道，并没有睁开眼。

“是的，大爷爷……”一旁的小厮忙急着倒出自己听到的消息，“十八小姐要进宫当娘娘……”

“爹！”信朝凌大惊失色，“你要做什么？爹，我最近没有去过赌场也没有包青楼姐儿……好吧，去过去过……也只是去过一次……最多五次……爹……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去了……”

“我看你还是省省吧。”信老爷哼了声，端起茶杯慢慢喝了口，“我瞧你这次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信老爷点点头，忽然觉得儿子傻点也不错，至少省心。

“不是，夫人……”仆妇面带尴尬之色，大着胆子打断沈三夫人，“是亲事作罢了……”

顾长春急匆匆地带着一众人备车备马出门，路边仆妇们的闲谈传到他的耳内。

信朝阳的事，曹氏不知道，听了并没有往心里去，轻轻叹气为女儿的终身大事上愁，灵宝却是知道的，带着几分担忧看顾十八娘。

一个仆妇急匆匆而进，小丫头忙冲她摆手，仆妇点点头，转身蹑手蹑脚要走。

信朝阳哈哈笑了，取过茶壶给信老爷续茶。

“只是，下一步就该查我了……”顾十八娘笑道：“那么就会发现，我……不合适……然后就剔除，所以呢，就不会等到人来请我进宫待选的……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那……那可是经过吏部筛选的，怎么会错嘛……”曹氏皱眉道。

披着华贵裘衣的信朝阳三步两步走上自家药行的台阶，躲开街中飞驰的马车溅起的雪泥水。

仆妇被她视线一扫，吓得忙垂头，“……舅夫人说，敏小姐自从定亲后，就生了病，到庙里求了一签……”

说罢转身要走。

“爹，大哥怎么了？”信朝凌问道，看着信老爷黑沉沉的脸吓了一跳。

惊的是顾十八娘这样的匠人怎么会入选，喜的是对于天下待嫁的女子来说这是梦寐以求的上等姻缘，让她牵肠挂肚日夜难安的心结终于得到化解。

“这事是不成的啊……”她轻轻叹了口气道。

信朝阳微微一愣。

小丫头被骂得脸都白了，低着头再不敢说一声，马车晃悠悠地向前而去。

“真是，怎么这么多马车乱跑……”他嘀咕一句，轻甩了下衣角。

“不如，你去铺子做些事……”信老爷想了想说道，准备迎接儿子激动的神情。

“朝阳啊，这一进宫门就跃上枝头了，人家放着贵人娘娘不当，难道还要跟你这个撕破脸的不成？”信老爷笑眯眯地说道。

他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信老爷很是憋气，再一次抓起茶碗。

“夫人，夫人，你听，十八小姐要……”小丫头忍不住说道。

信家在商言商，不会在没用的人身上浪费太多钱，因此作为闲散人员，虽然是正房庶子，但拿的却是最低的月钱。

“朝凌啊，我听说你媳妇有了？”他问道。

他刚迈进门内，就见信老爷急匆匆过来。

“娘，那是太子哎……”顾十八娘笑道，接过灵宝递上的汤茶，旋即浮现一丝自嘲，“难不成朝廷中人还不如人家一个商户心思透明……”

“不过，也罢……”沈三夫人平复了情绪，冷笑一声道：“经此一事，足够那丫头堵心一场，我倒要看看她还要不要去捡人家不要的……”

沈三夫人穿着褐色对襟袄，歪在大引枕上闭目养神，软榻前跪着个小丫头轻轻地捶腿。

“备车去京城！”

顾长春这才踩着凳子上车，目光看了看京城的方向，脸上闪过一丝难言意味，那家人真的是要大不一样了……

十一月的时候，建康迎来的第一场雪，雪粒子飒飒而下，正式宣告冬日的到来。

自从那日让信朝阳滚了之后，信老爷就再也没给过儿子好脸色，对他不闻不问，能不见就不见，纵然见了，也一句话也不说。

“爹，她跟不跟我我是不敢打包票，但这女人我明白，贵人娘娘她是不会当的。”他笑道。

“是不是嫌路远，又想赶在年前成亲，顺便问问我给多少添箱……”沈三夫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信朝凌乐颠颠地进来，与信朝阳擦肩而过，喊了几声，信朝阳只是冲他摆摆手，脚步未停地走了。

“是……”仆妇低头说道。

不多时这个命令就传了下去，雪粒纷纷中，豪华的两架马车奔驰而出。

“是，他们也正有此意，我顺势而为而已……”信朝阳笑道。

建康沈家，沈三夫人的屋子里放着两个火盆，室内温暖如春，桌案上两盆水仙花开的正艳。

“这蠢货……”沈三夫人咬牙说道：“这蠢货……”

“爹，我去看看娘，然后就往京城去了……”信朝阳忙退开，一面躬身告退，一面笑道。

“会不会错了？”曹氏第无数遍念叨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