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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80章 相伴
“而且，郡王疾患积陈已久，药量要加大。”彭一针低声说道，看着顾十八娘，“顾娘子，你有几成把握？”
“郡王，吃药了。”顾十八娘说道，看向一旁的内侍。
“至于顾娘子，”黄内侍眯眯笑，笑得让顾十八娘有些发毛，“就委屈你做个侍女了……”
彭一针这才回过神，忙说道：“诊脉。”
“那我去准备点吃的……”内侍欢喜地说道，一面冲文郡王施礼退了出去。
也许……是他看错了……
“……顾娘子，真的不用忌口吗？”
室内便不闻它声，只偶尔有瓷勺碰碗的声音，一碗药很快吃完了，顾十八娘最初的紧张不适也渐渐褪去了。
“要两年内都不能吃的。”顾十八娘含笑说道，看了眼文郡王。
早已经守候在门外的侍女们立刻鱼贯而入，点灯的斟茶的说笑的，冷清的室内顿时便又恢复生机。
文郡王便嗯了声，闭上眼不再说话。
这一点他们来时已经预料到了，于是忙点头称是。
对于信朝阳来说，人生一辈子就是用无数选择铺就而成，选择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但这一次父亲信上提到的事，却让他头一次觉得有些难。
窗外沙沙的秋雨渐渐遮盖了柔柔的女声。
“好。”文郡王说道。
“坐。”文郡王开口说道。
简单的吃饭，又耗去了文郡王一多半的力气，他靠在软枕上，虽然睁着眼，精神已然不济。
“请郡王宽衣……”彭一针低着头小声说道。
顾十八娘看着手里的药碗，只得举步上前。
“彭大夫真是神了……”黄内侍嘴里轻声碎语，一面利落地为文郡王斟茶。
躺下舒服了，更难抵睡意。
信朝阳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听到窗外唰唰的雨声，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秋雨携着浓浓的湿气扑了进来，带着微微的寒意。
“郡王累了，就躺下吧。”顾十八娘轻声说道。
“不敢不敢，叫声老黄儿就可以了……”他笑眯眯地说道。
顾十八娘应声是，依言而行。
看着他掉泪，顾十八娘觉得鼻子也是一酸。
内侍引着彭一针走进来时，顾十八娘已经整好靠枕，扶着带着难掩的疲态文郡王坐好。
顾十八娘便笑了笑，自从踏进文郡王府，他们就已经切断了所有退路，只有向前向前向前。
偌大郡王府仆从不知几何，但如今在文郡王身边伺候的却只有他一个，对他来说，这不仅是体力上的折磨，更多的是精神的折磨吧。
她施礼便要退下。
“少爷，大老爷的来信。”下人捧过来一封信，恭敬地递过来。
“对，一定会的。”彭一针也跟着说道。
“能治否？”他缓缓问道。
他的眼中燃着狂热，让原本平淡无奇甚至有些丑陋的脸变得光彩起来。
被打断思路的信朝阳放下棋子，看过去。
“……郡王，这书上说，那瓶子能将牛马都装进去，您说真的假的，这也太奇怪了吧……”
顾十八娘点点头，“只要不睡就好。”
下人不敢再看，缩头忙退出。
这样啊，信朝阳点点头，摆摆手，下人知趣地忙退下了，坐在竹椅上，伸手拈起一枚棋子，触手凉意，眼前浮过那姑娘浅浅笑意的面容，那眼中分明一丝羞涩闪过。
“你有几成把握？”沉默一刻，顾十八娘低声问道。
信朝阳即刻察觉，神色微凝，摆了摆手。
“少爷，少爷……”有下人毛毛躁躁地在外唤。
他说的自然是那些厉害干系。
“黄大人言重了……”顾十八娘忙低头施礼。
“是，小民斗胆。”彭一针头伏在地上，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很坚定。
“想必有些事你已经知道了。”文郡王微微睁开眼，视线在顾十八娘身上扫过。
“郡王想听什么？”顾十八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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