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决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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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十八娘坐在篝火边，望着篝火出了会儿神。

灵宝点点头，低头拭泪。

顾十八娘冲他们点点头，笑了笑，便垂首退了进去，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们方才的谈话。

到底出了什么事，灵宝转过头，再一次看了眼空荡荡的白茫茫的天际，那一天，小姐从外边回来，整个人都变了，那一夜，一向看书到很晚的小姐，屋子里意外地没有半点烛火。

“是，三奶奶已经备好了。”家院笑答道。

顾家小院子里，两个穿着厚厚皮袄的丫鬟，抱着手匆匆从院子里盛开的梅花树下而过。

“没有啊。”顾十八娘冲他笑了笑，答道。

“一心不可二用，我需潜心钻研技艺，这做生意的事还是太分心了。”顾十八娘只是说道。

与京城相同，建康迎接新年的气氛同样热闹，顾家巷子里积雪早已经打扫干净，穿着棉袍的孩童们扯着各种玩物欢笑跑过，来往的小厮仆从脚步匆匆。

众人便纷纷打招呼。

大家都知道小姐的脾气，因此小丫鬟也不再推辞，说声多谢小姐，便依言在一边干草铺设的地铺上躺下了，不多时轻轻的鼾声响起。

遇到事，她总是一个人默默地抗，不说，不问，不求。

“夫人一早上来问了三遍了……”

曹氏走过来委婉地提醒时候不早了，而且镖局的人也来了。

“什么？”众镖师微微色变，方才说话的是他们中最擅长观察追踪的，反应感知较别人灵敏些，既然他如此说，那就是无误了。

“照这速度，能在正月初六赶到南漳就不错了。”曹氏面带忧色地说道。

前院里里曹氏等人整装待发。

“对了，杨爷，这几天我察觉有人跟踪咱们……”一个人忽地说道。

“小姐是不是不回来了？”灵宝掩面哭道：“小姐……”

在她身后三个小丫鬟抱着包袱嬉笑。

识时务，知进退，前途不可限量啊，顾长春脸上不自觉地浮现笑意，待顾慎安之后，顾家的将来就寄托在他身上了。

“替我谢谢你们……你们二少爷……”顾十八娘微微提高声音说道。

顾长春的宅子里已然装饰一新，屋檐下挂着鲜亮的红灯笼，院子里不时响起啪啪的爆竹声，以及顽童们大呼小叫的笑闹声，家仆们忙着送礼接礼安置年货，脸上都带着喜色。

此时她们落脚在一处破庙里，因为曹氏急着赶路，错过了一个城镇，找不到可投宿的客栈。

六亭县的雪有下得那么大？顾长春心里嘀咕一句，但他又无话可说，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失落。

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的很，但此时情况似乎不对。

这之后，道路顺畅很多，经过几天跋涉，终于进入了南漳县的地界，远远地就见顾海催马迎来。

顾十八娘笑了，“我刚睡了一觉，不困了，去吧，你睡一会儿，再来替我。”

这也太巧了吧……

沈安林的视线落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店面上，与四周的热闹不同，这里四扇门只开了一扇，当中挂着一个写有盘售的牌子。

顾十八娘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顾十八娘伸手帮她擦了眼泪，“哭什么……”

一辆马车穿行在热闹的街道上，进入药行街，空气中特有的药香味飘入车内。

正在紧张时，门外跑进来几个镖师，面上神情古怪。

就在做出去南漳陪顾海过年决定的同时，让众人大吃一惊的决定还有一个，就是顾十八娘要出售顺和堂。

他一边忙着带着老婆孩子回河中县过年，一边抽出空跑来质问。

“顾娘子。”他忙含笑打招呼。

“没了……”进来的镖师答道，显然自己也很疑惑。

“你好好看家。”顾十八娘拉过眼睛红红的灵宝低声嘱咐。

对于灵元来说，这样做也是心情复杂的很吧，所以才躲避起来不让她知道。

车夫有些慌乱地忙勒马，带着几分探寻回头看他。

顾长春点点头，家院便知趣地告退了。

说着话时，顾十八娘垂着视线，声音淡淡一如既往，但彭一针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值夜的丫鬟守着篝火连连点头，一路颠簸大家都是疲惫之极。

她相信小姐不会扔下她，甚至也不会扔下哥哥，但她知道，小姐这一去，是无心再回京城来了。

“死了？”众人大吃一惊，“怎么会？”

“他身为一县之长，如此爱民敬业是再好不过，去，多备些年礼派人给他送去，一个孩子家的，独自在外……”顾长春说道，轻轻叹了口气。

“嘻嘻，这就是人常说的归心似箭？”

灵宝塌着嘴，想哭又想笑。

曹氏点点头，心里宽慰很多。

顾十八娘伸手帮她擦泪，沉默一刻，才缓缓说道：“不会，我不会扔下灵宝的。”

风声呼啸的墙外并没有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