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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59章 毒亡
王一章点点头，却没有再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再控制不住情绪。
此时药王庙后殿，一间偏房门窗紧闭，内里传出一阵压抑的咳声。
“师父……救我……”他颤声说道，看着背对自己而立的古凌云。
“是保和堂的王老掌柜。”二人都认得他。
低头看了眼地上僵死的尸体，古凌云缓缓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为什么会要他死？
“他？”王一章一怔，旋即明白惊呼，“董荣山！”
文郡王的眉头也微微蹙起。
“大哥，走了，熏得一身烟土，快洗洗去……”信朝凌唤了声。
“久熬劳神？”文郡王重复一遍，“只是这样？”
禁军显然已经得到嘱咐，流水般退开，任马车长驱直入，大门旋即又徐徐关上。
董老爷面色更加恐怖，握住古凌云的手不由攥紧，几乎要嵌入他的肉里。
“无须多礼。”文郡王淡淡说道。
“郡王……”面色惊慌的侍女抖着手里的素白手帕。
王一章伸手想拦住，但想到礼仪尊卑还是生生忍下。
“郡王，太医们怎么说？”王一章失礼地开口问道。
“你这次吸入得多了些，不过，只要以后不炼油，便不会加剧……”他慢慢说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当年，那老儿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不知不觉自己毒死了自己。”
身形已经僵硬的董老爷枯木一般栽倒在地上，七窍出血，气绝身亡。
老太医们对视一眼，语气郑重地答了声是。
“血……”信朝凌声音低低地说道。
“你……晕倒了，这是在文郡王府……”王一章忙低声说道，身形微微让开。
地上脚印杂布，灰尘里点缀这点点猩红，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注意。
灵宝用眼神示意他别多说，顾海能在那次牢狱之灾中全身而退全仗文郡王相护，而这个王一章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小姐说过，王一章是以命相搏给她挣来一个机会。
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是这样，有人急需一味药，所以请了顾娘子去，你们先行回家给夫人说一声。”王一章缓缓说道，脸上保持的笑意，只不过这笑意看起来很是僵硬。
“怎么样？”矗立的文郡王肃声问道。
“下去吧。”文郡王摆摆手说道。
“这是太医院最好的医官，这也是大周最有名的大夫……”他轻声说道，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只要不是那个姓董的老家伙赢就成！”信朝凌说道。
顾十八娘的视线聚焦在一旁的肃身而立的文郡王身上，立刻撑身要起。
“我及时收住了，没有再接着炼油，那老家伙可是一直炼到结束，而且我还给他加更多料……”顾十八娘哈哈笑道，她神色极为怪异，若狂若痴，“他比我要惨！”
“无病。”文郡王说道：“是累的。”
因为那隐瞒多年的事终于隐瞒不住了……
顾十八娘已经看到一旁侍女手里的血帕，忽地咧嘴笑了。
看着王一章有些步履蹒跚地匆匆而去，阿四挠挠头，“看来王老先生家的病人病得很重，瞧把他心焦的……”
转头却见信朝阳站在原地不动。
室内静默一刻，王一章急匆匆地进来了，打破了这气氛。
“什么啊？”信朝凌凑近去看。
王一章失态地抢着进去了，文郡王略一迟疑，跟着迈步进去。
“顾娘子，你觉得怎么样？”王一章担忧地问道：“怎么突然晕倒，还……”
“小姐这么累……”阿四塌嘴说道，带着几分埋怨。
“师父……”他咯咯发出几声，“为……”
王一章和文郡王一怔。
上面鲜血盛开，触目惊心。
太医们松了口气，鱼贯退了出去。
“师父……那……我怎么这么难受……”他沙哑说道。
董老爷的面色稍微好了些，但胸口不断加剧的疼痛，让他心中还是疑虑万分。
灵宝几人点点头。
声音淡淡，说的似乎是无关紧要的事，甚至还带着一丝喜悦。
“不是……”董老爷身形微微发抖，要说话张口又是血喷了出来，一手捂在胸口，一只手伸向古凌云，“师父，解毒救我……”
“真没意思，怎么输得糊里糊涂的……”信朝凌踢了脚下碎石，兴趣缺缺地招呼随从，“车来，车来，走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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