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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83章 偶遇
坐在堂内围着火盆打盹的掌柜的听见了，闭着眼哼了声，“生意就得有个生意的样子，大家都过了二十三才关门，咱们早早的怎么成？”
灵元紧闭着嘴唇，一脸的不自在，灵宝此时抱着一个油纸包从屋内走出来，听到了也看了眼哥哥，露出小小虎牙笑了。
“原来是找到了大靠山……”他在顾十八娘两步外停下，白净俊美的脸上浮现诡异的笑，“这下你们一家可是吃喝不愁了……”
这纯粹是损人不利己，灵元心道。
“先来二十盒吧。”少年公子淡淡道。
小伙计哼了声一手掩门一面要说什么，外边有人影一闪。
“这是山参？”年轻公子开口道，指着其中一盒问：“打开看看。”
风卷着雪花冲进顺和堂的大门内，钻进正弯身擦柜台的小伙计脖子里，小伙计打个激灵，缩起脖子。
看着少年摆摆手，身后的一个大汉随手拿出一个钱袋，抓出一把金叶子，掌柜的眼皮跳了跳，动辄用金叶子结账，真够大方的。
这是有生意上门了，里面的掌柜立刻从火盆上站起来，抖了抖衣裳，堆起惯性的笑接了过来。
“掌柜的有多少？”少年公子大家的恭维，看着掌柜的问道。
“债不过年……”顾十八娘笑道，目光透过小小的院墙看向顺和堂的方向，“这叫……杀年猪……”
“是呀，这小破地方，咱们回去给老夫人带点礼品，竟然转了几家都卖断货……”另一个大汉也点头道。
“……然后他们就会为了这笔单子大量进原料，过年的时候进料都是比往日要贵……”她笑着说道，看向灵元，“……然后你就可以恢复成灵元了……”
“灵宝也好看。”顾十八娘看着也换了一身新衣的灵宝，柔柔一笑。
这掌柜的态度不错，少年公子面上浮现一丝笑，并没有推辞。
顾十八娘一眼认出来人正是曹氏，面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正要抬脚走下去相迎，忽地见曹氏身后又出现一个人，不由一怔。
他跟她是不一样的身份，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这么做，除了给那个药铺添堵添些麻烦，对顾十八娘她自己来说完全是无利可图的……
“娘呢？”顾十八娘走过去给哥哥递单子，一面问道。
而在这同时，正伸手要拉住曹氏的男人突然停下来，梅林里响起女子们说笑的声音，隐隐可见七八个人影晃晃而来。
看着曹氏飞快消失的身影，脸色发白的顾十八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唤出声。
被两个女孩子打趣，灵元终于挨不过面皮，哼了声，转身进屋子里去了。
“我说你们家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硬气，原来如此啊……”
顾十八娘哦了声，接着晾单子，只是总觉得心里不安，终于还是放不下。
“公子还要点什么？”掌柜忙上前殷勤地介绍，目光随着少年公子落在标有丸剂的台面上，他一笑，伸手从内抓出一个小瓷瓶，“公子，这是我们顺和堂秘制的解酒丸……”
“过年了到家里玩，你们在这里也无亲无友的……”顾十八娘伸手抚了下她的头，告辞走了。
这个时候母亲见到她会更尴尬吧？
“你们这里有上好的山货没？”
少年公子没说话，他身旁的一个大汉大咧咧地问道。
伴着这声音，四五个人站到了门口。
察觉到灵元的审视，顾十八娘垂下眼又抬了起来，眼中恢复清明。
灵元的嘴角抽了抽，目光放在这半袋金叶子上……
顾十八娘攥紧手里的伞，向曹氏来的方向狂奔。
顾海在后笑了笑，娘这么大的人了，妹妹倒总把她当孩子看一般，看着裹了大斗篷的妹妹走出家门。
天色不早了，再说曹氏日常很少出门。
“嗨，今天生意不错。”小伙计很高兴。
掌柜的也笑容满面，但想起那公子说的别家药行都卖完了山货，心里还是有点遗憾，如果可以，他也想做那个人进门卖药自己抱歉地说没货的药行啊……
顾十八娘吐了口气，转身要走，一个人影却出现在眼前。
“还有。”走到门口，顾十八娘回头笑了笑，目光在他一身新衣上扫了眼，“衣服不错，穿上去人很精神！”
“这么有名？”少年公子显然不信。
“谢谢小姐。”灵宝再一次道谢，将手里的油纸包递过来，带着几分羞怯道：“这是灵宝自己做的年糕，还望小姐不要嫌弃，给夫人带回去尝尝……”
“那多谢掌柜的，我试试，如果好的话，我多多卖些……”少年公子笑道，说罢招呼众人离去。
似乎看透他的心思，顾十八娘一笑，解释道：“……过年药行规矩不留欠账……顺和堂贪图盈利接单子，就必须筹集资金进货炮制药丸……他们指望你买了药丸来冲抵……”
那一世她也曾来过这里，却从没觉得景色如此好看，也许是因为心境不同了。
“又没有生意，还不如早早歇业忙年去……”小伙计嘟囔抱怨。
这就意味着这袋金子就完全是打水漂了……
情绪高度紧张的顾十八娘不由后退几步，撞在梅树干上，积雪扑扑落下洒了一头一身。
男人转身退回去了，曹氏脸色发白神情惶惶飞也似的跑开了，竟然跟顾十八娘擦身而过都没有觉晓。
掌柜的和小伙计一直送出去，看那少年一行上了高头大马，一路呼啸而去。
“顾渔……”顾十八娘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年，怔怔道。
“公子是北人吧？”掌柜的笑道，揣摩这少年的口音，“我送公子一瓶试试……您试试就知道了……”
顾十八娘回到家的时候，没看到曹氏，顾海正在厨房里架竹竿烘曹氏拆洗的褥子被子单子。
就算站的再近也是隔着千万里……
四个青衣大汉拥着一个年轻公子走了进来。
梅树下长身而立的少年含笑说道，手里抱着几本书，穿着薄薄的寒酸的衣袍，一步一步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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