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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6章 改变
“出去！”先生声音拔高几分。
这小子，如今竟然比自己脸皮还要厚？这都骂不走啊？顾泷大为意外。
前几年他也来过族学，虽然不是正式就读，但就是这少少的几天，闹了不少笑话。
看到他进来，乱哄哄喊着要顾泷拉屎的声音顿时消了。
顾泷的脸涨得通红，恨恨地瞪了身前顾海一眼。
“好不好吃啊？”顾泷翘着腿问道。
顾海一愣，抬起头。
“呸，你就装吧。”顾泷哼了声，拍拍衣裳，甩甩手脚，哧溜跑了。
顾海依旧没有理会他。
顾海的父亲资质不高，这是全族皆知的，而顾海自然也秉承父风。
顾海依旧面向里，认真地听先生讲学，被小石子砸在头上，看也不看顾泷一眼。
他回头看了顾泷一眼，往旁边移开几步，接着认真听讲。
以往顾海性子粗莽，秉承的原则是动手不动口，如今竟然也学会动口不动手了，他是改变了，但顾泷还没变。
顾泷吓了一跳，再不敢停留，哧溜地跑了出去站在门口。
“好吃，谢谢少爷。”顾渔抬起头，露出感激的笑。
“你走不走？”他有些百无聊赖的再一次向顾海抛了颗石子，低声招呼道。
座位上的顾海低着头忍不住嘴角浮现笑意，却觉得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你是说，顾海他竟然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外听先生讲课？”一旁坐在书桌前研磨的顾渔带着几分讶异问道。
顾海听了，转过头。
“你个傻木头，装什么认真，你听懂个屁……”顾泷低声骂道：“我看你能装多久！”
学堂里顿时又是一片哄笑。
学子们起身施礼，先生点点头，转身走出学堂。
“是是，都是小的没用……”顾渔低着头连声道，一面忙忙地将地上的墨条捡起来。
凭什么她们可以这样做？凭什么她们不该跟他一样，低声下气忍气吞声卑微求生……
闭着眼的顾泷随手抓过一旁桌案上的鲜桃，扬手砸了过去。
被攥在手里的墨条，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啪的一声从砚台上飞了出去。
似乎没料到人还老老实实地站在这里，先生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才慢步而去。
“老子是个傻的，儿子能有什么出息！”
顾海虽然站在门外，但面向里，认真地听里面先生的讲学，不提防被顾泷踢得趔趄一下。
可一直到先生再开讲，顾海也稳站在原地不动，神色间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哼，这小子，如今奇怪得很……”顾泷随着椅子摇摇摆摆，将吃了半个的桃子随手抛出去，砸在厚厚的毡帘，“一点也不好玩了……真没意思……”
满屋子的人都看过来，却见顾泷三人好好地呆立在原地，而那少年已经转过头接着专注地看书去了。
“蠢材！别浪费小爷的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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