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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7章 求学
老头哼了声，伸手从一旁捡起一根小木棍，轻轻地在蟾蜍头上敲，浆液顿时入汗出。
夜幕上来时，老头并没有回来，黑暗吞没了顾十八娘的视线，她才惊醒过来，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见她闷葫芦一般不说话，依旧用油纸忙碌，老者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
“老丈，你真厉害。”她看着老头，第一场真诚地赞叹，“看来你果然不是只会做假药……”
听到身后有人咳了一声，顾十八娘转过头，看到老头耷拉着脸站在一旁。
只有把真的琢磨透了，才能做出假的……
“虽然资质是差了点，但这份心智也是可以了……”他苦笑一下，说不上欣喜还是难过，要说心智，他这一辈子见过的聪明人多了去了，真没想到，最后却只捡到这么个……
“喂，那个小子！”老头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打断了少年的闷思。
摸索学习，在忘寝废食的中缓缓度过，站在不远处的大树后，老头望着茅屋里专注的小姑娘，带着几分欣慰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了……”顾十八娘揉了揉发酸的手臂，被日光的明亮刺得有些晃眼。
他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什么？顾十八娘愣住了。
“老丈，你不生气了？”顾十八娘看着他的脸色，含笑道。
少年一愣，从山石后挪出来。
“……错了又错了……”
“呵！”老头看她竖眉瞪眼，不由跳起来，“你还知道生气啊？”他伸手拍着自己，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该生气的是我！你怎么这么笨啊？你不是很聪明吗？你怎么连个蟾酥都不会制！连最简单的法子都想不到？你怎么这么笨啊？”
“哎呀，老头，这样也行啊？”顾十八娘大喜过望，笑着喊道。
“看什么看！去，捡着最大的药行，”老头瞪了她一眼，说着抓着几下稀疏的头发，眯起眼看着顾十八娘一笑，“还有记住了，你别开价，让他们开价！”
几天之后，看着满满一篓子成型的蟾酥，顾十八娘不由笑容满面，如今一天制的蟾酥相当于她以前三天的量。
坐在屋子里，手已经冻得发红的顾十八娘似乎感觉不到寒风冲击，她认真地将一张油纸裹住蟾蜍。
顾十八娘低着头没有说话，除了书，她还能从哪里学？
这一夜她依旧是点灯到深夜，看着书心里却忍不住想着老头的话，用脑子，不用书……
老头脸色还不是很好，闻言更有些郁闷，哼了声，他能生谁的气？自己吗？
“这丫头，到底是聪明还是笨啊？”老头有些不甘心地喃喃自语。
我就是笨嘛，除了书，没有别的人教导，我能有多厉害……我又没说我聪明，是你自己要这么认为的……
“起来，我给你做一遍，你好好瞧着，”老头说道，一面瞪了顾十八娘一眼，“真是笨死了，这点道理想了这么多天……”
老头没有接她的茶，而是瞪眼看着她，鼓了半日腮帮子，憋出一句话，“不是你笨，是我笨！”
“书上，书上，又是书上！”老者的声音有些焦躁，“你除了书上，就不会说些别的？”
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透射而进，细细碎碎的光斑，点缀在桌案前匍匐安睡的少女身上，手里攥着得书终于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将少女惊醒了。
顾十八娘点点头，“对呀，书上……”
“你这死老头……”顾十八娘大怒，蹭地站起来瞪眼看着那老头。
这句话如同一道灵光在她混沌的脑子里滑过。
暮光消失在天际，少女的身影才又从茅屋中出来。
“我本来就很笨……”她苦笑一下，从屋子里找到一个茶碗，给老者倒了杯茶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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