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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栓子看看媳妇儿,再看看冷冰冰的春草以及店小二,一时也没了主意。
如今布匹在他手里,倒是可以还了,可是这丝线……
都是掺金的绣线,价格可不便宜,而且他今天出来,身上就根本没带多余的银子。
刘栓子一筹莫展,他挠了挠头,正苦恼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她娘在买东西时常用的一招。
或许……
“哎呀!”他眼睛一转,手一松,布匹全都滑落到地上。
因着早上下过雨,客人的鞋底全都是泥水,所以玲珑阁的地面并不算干净,刘栓子这不小心,不小心的也很有技术,横着抱的布,偏偏是侧着着地,整个侧边全被泥水弄脏了。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啊!”刘栓子演技拙劣地表演着紧张,随即俯身下去捡布匹,顺带着给李絮使了个眼色。
“哎呀!”李絮会意,手里的丝线也“不小心”花落在地上,虽然被她眼疾手快的捡起来了,但还是沾了泥水。
“哎哟实在不好意思,你们这凶神恶煞的,吓得我们东西都掉了。我今儿出来没带够钱,这东西我不要了。”说着,刘栓子拿过李絮怀中的丝线,连着布匹往柜台上一放,就要转身走人。
“唉唉唉!”二宝眼疾手快地扯住他,“你这人怎么这样,东西弄成这样就算了?”
这要是布匹横着落地,他们剪一段还可以继续出售,可是现在侧着,整个布匹都卖不出去了,还有这丝线,也成了废品。
二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把东西弄成这样,你们得赔。”
“我们为啥要赔?”刘栓子看了眼春草,耍起了无赖,“要不是你们吓唬我们,我们至于拿不稳东西吗?而且东西是落在你们家地上的,是你们家的地脏,怎么还反过来怪我呢?”
“哪有你们这样的?”二宝平日里接待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那里见过想刘栓子这种的泼皮无赖,当即气得脸都红了。
“我们哪样啊?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反正东西我没拿,要不,你放我们离开,要不,这些东西便宜点,我就勉为其难收了。”
所谓以己之道还之彼身,现在刘栓子也给了两个选择让春草来选。反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东西白拿是不可能了,态度他也给了,玲珑阁的人要是动手就是他们理亏,到时候,他必定讹死他们。
春草和刘栓子一起长大,哪能看不出这是冯氏常用的手段。把人家的东西弄坏了,然后让人家低价卖给自己。
只可惜啊,她不是那些小摊贩,这也不是那几分几厘的碎布头子,她有得跟他们耗。
“你所谓的便宜点儿,是想多少钱拿?”春草问。
刘栓子见鱼上钩了,知道有戏,强忍着笑意,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一百文,你怎么不去抢呢!”二宝都惊呆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再加点?”春草说。
“不加,卖就卖,不卖我们就走了。”刘栓子态度嚣张,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面对这样的她,春草不气也不恼,只是又看了三人一眼,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报官吧。就说有人进店刻意损坏玲珑阁的东西,在场的众人都是证人。”
说完,她双手合于胸前,施施然行礼,“烦请各位客人做个见证。”
那不紧不慢,沉着冷静,温婉大气的模样,好似让人看到了年轻时的陈娘子。
chapter115 成绩
春草方才问刘栓子加不加价, 其实就是在试探他身上到底有多少钱。
刘栓子的性格他了解,欺软怕硬,他既然敢那么刚, 那就说明他身上只有一百文。
怀揣一百文钱,却敢拿一两银子的东西, 明显就是图谋不轨。
如今玲珑阁人证物证具在,他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乔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沈青书考试结束明日休息, 他们一块儿回家, 打算和沈母商量一下沈青瑞去县里上学的事儿。
做饭的时候, 沈母便提起了这事儿。乔月听得直撇嘴, 她简直是服了那母子二人的厚脸皮。
“那后来呢,后来咋样了?”
“官府都出手了还能咋样, 东西是按原价照赔, 据说那刘栓子还因为故意毁坏他人物品罪,被打了二十大板, 人是抬回来的,他娘跟着哭了一路,说自己命苦, 骂春草不孝顺。”
“才二十大板, ”乔月觉得有些轻了,像这种人,打五十大板都不嫌多,“那他这婚事呢, 岂不是黄了?”
那李家母女可是把罪责全都推到了刘栓子身上, 依冯氏的性子, 哪能善罢甘休,还让她进门。
“不让进门还能咋办, 那女娃上了公堂,就算没殃及到她,但名声算是坏了,以后在想找个好婆家怕是困难。刘家婚都订了,聘礼都给了一半了,她现在反悔,那李家能行?”
就算行,那一半聘礼指定是不能给退了。
冯氏已经损失了一两银子,哪里还舍得再舍掉一两半,到时候人财两空呢!
“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乔月摇头。从刘家母女这种种行为来看,这二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看来以后刘栓子母子的日子是难过了。
就是希望不要波及到春草她嫂子他们,那夫妻俩为人实诚,虽说刘老大耳根子软,但到底是个好的。
这事儿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沈母也是听柳芽婶子说的,但几乎八九不离十。乔月听完了八卦,饭也做好了,饭桌上,就聊起了沈青瑞去书院的事儿。
按沈青书的意思,还是去他以前读过的玉湖书院,那里的夫子他都熟悉,而且每个学问都不错,对学生也十分严厉苛刻,很适合沈青瑞这种调皮捣蛋的学生。
但乔月想着让沈青瑞去潇湘书院,那里离桃花面比较近,方便他走路,毕竟沈青瑞还小,她不大放心让他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尤其是冬天,天寒地冻的。
至于夫子嘛,潇湘书院每年也是童生辈出,想来师资力量也不比玉湖书院差。
两人各执一词,最后的决定权,便只能交到沈青瑞手里。
沈青瑞早就知道那玉湖书院的夫子严厉,他可还记得,小时候他哥经常被夫子打手板,他没有他哥的脑子,去了岂不是要死定了。
“我想去潇湘书院。”沈青瑞举手大声发表意见,“我不想住在书院,我住不惯,那里离店里近。”
“我看你是嫌玉湖书院的夫子严厉吧!”沈青书一语成谶。
“哪有,我就是不想你们辛苦去接我,嫂子一天已经够累了。”沈青瑞瞪大了眼睛,颇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沈青书也只是提供个意见,既然他选了潇湘书院,那他也不能说什么。
“那行,明日一早,青书你带着他去潇湘书院给夫子瞧瞧。”沈母说。
沈青瑞去县里上学的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第二日,沈青书和乔月就带他去了潇湘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