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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1 分歧
杨记绣坊这事儿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听陈娘子说, 自那日出了小报后,杨记的人气是一跌再跌,哪怕杨显已经说明了自己完全不知情, 可那些客人们却完全不买账,甚至有之前买了绣品的, 觉得那是抄来的嫌恶心,就又给退回去了。
而且因为杨显之前树敌太多, 这下算是墙倒众人推, 许多原本不如杨记的绣坊都联合起来搞它, 弄得杨显这段时间是焦头烂额。
杨记绣坊元气大损, 估计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法恢复过来了。
所以说嘛,做生意, 遵纪守法, 诚信经营才是王道。
乔月对此并不兴趣,她这会儿一门心思地都想去琉璃阁定制她做美妆的器具。
之前陆县令让赵家退回属于她的七十二两银子, 赵家人扣扣搜搜两三天,昨儿个总算是给送来了。
钱是赵天齐送来的,那会子沈青书出门挑水去了, 钱是乔月接的。
七十二两银子, 将那个不大的荷包装的鼓鼓囊囊,颇有些分量。
赵天齐脸有些臭,拉着驴脸莫名其妙说了一大堆他们以前的事儿,可就是不愿意将钱给她。
“娘因为这个, 已经两天了没下来床了。”赵天齐神色凄然, 将钱袋子递给乔月, 却又攥的紧紧的,“乔月, 你想清楚了,若是拿了这钱,你和赵家可就真的再无瓜葛了!”
拿来吧你,谁愿意跟你家有瓜葛。
乔月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一点不客气地拿过他手里的荷包。
打开来看了看,里面有一锭五十两,一锭二十两,还有两小块碎银子,七十二两没差。
赵天齐看她全然不顾往日的情分,恨恨地咬了咬牙。
虽然说乔月拿走的钱还不至于让他家贫寒,但到底还是伤了根本,尤其是他娘。听赵燕儿说,那天回来后,赵母就跟赵父大吵了一架,赵父还险些动了手。
然后这两日他娘就像是被人抽了精气神一样,干啥都没力气,恹恹的,只能在床上躺着。
如今家里的氛围糟糕得吓人,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乔月。
赵天齐原想着乔月该是那日被他娘作伪证的事儿给气着了,一时不忿才告了状,这几日气消了,说不定这钱她是不会要的。
可如今看她拿着钱的稀罕样儿,着实令他震惊。
乔月嫁给沈青书后,真的变了好多啊。
以前他娘拿走她刺绣赚来的钱她都无所谓,可如今,她竟然为了钱,宁可断了和他们之间的联系。
“这个还给你。”就在他愣神间,乔月将荷包里的银子拿出来,然后把荷包还给了赵天齐。
“你这是干什么?”赵天齐有些看不懂了。
“把荷包还给你啊,免得你娘到时候跑来要,说我又霸占了她的东西不还。”
乔月这叫未雨绸缪,依赵母的性子,这事儿不是没可能,到时候再敲诈她一笔,他可不是冤大头。
但赵母这性子赵天齐是不承认的,他只觉得月月说话不入耳,甚至十分难听,“桑乔月,你不要把事情做绝了。”
“即使我娘待你不好,但毕竟养你一场,我们也算是你的娘家人,还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你如今这般向着沈家,就不怕沈青书最终负了你。”
他看着乔月,言语恶毒,“你不要忘了,他当初之所以会娶你,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你以为他对你真的会有情意吗?他是读书人,将来要接触的是官宦世家的小姐,而不是你这样的乡野村妇。”
“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吧。”乔月完全没被他的话影响,反而出言讥讽道:“不要你觉得你这样想,别人也这样想,沈青书和你不一样,他从来不会拿婚姻当做跳板。”
“呵,不一样?”赵天琪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冷笑连连,“既然不一样,那你来沈家这么多天了,沈青书为何不办礼不成婚?若说之前是家庭贫寒,那现在呢?让你一个女人去抛头露面,明显就是将你当做了摇钱树,你倒是说说,有哪里不一样?”
赵天齐很不服,他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说他不如沈青书,书院的学子说,村里的老人说,如今连乔月都这样说。
凭什么?他到底哪里比不上沈青书?说到底,他不过是少了沈青书那副颇会惺惺作态,装腔作势的样子罢了。
咄咄逼人的三连问,给乔月都给整不会了,但她相信沈青书,所以并没有被他的挑拨离间所影响。
“你还真是一个人黑就要非要浑一缸水呀,挑拨离间有意思吗?既然你非要这么觉得,那你就这样觉得吧。那我也告诉你,我宁可待在沈家做摇钱树,也不愿意去你赵家为奴为婢。”
乔乔嗤笑道:“说白了,你这么说无非就是不甘心,想打感情牌让我放弃这七十二两银子。那我可以告诉你,你打错算盘了,无论你说什么,属于我桑家的钱我要定了。而且……”
乔月看着他腰间那熟悉的玉佩,“这是我爹和我娘的定情信物,是你娘偷拿的,请还给我。”
现在她和赵天齐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原主爹的玉佩,她自然是要帮着拿回来的。
“谁稀罕,你简直不可理喻。”心思被戳破,赵天齐恼羞成怒,那里还在乎这什么破玉佩。一把扯下来扔给乔月,只留下一句“你不要后悔”,就拂袖离开了。
对于他的“忠告”,乔月无所谓的耸耸肩,正说要回头,却看见沈青书已经挑水回来了,就站在沈家斜对面的那条岔路口。
方才她和赵天齐说的话,他估计是全听见了。
“你回来了?”乔月扬起一个笑,将手里的银子捧给他看,“赵天齐方才送了银子来,看,七十二两。”
“嗯,我看到了。”沈青书挑着水进门。
“这下我就有银子去琉璃阁打造我需要的器具了。”乔月紧跟着他的身后进门,兴致勃勃地规划着这笔钱的用处,似乎一点儿都没有被赵天齐的话所影响。
但沈青书觉得,有些事情,他应该说明白的,“月儿,赵天齐说的那些话”
“他就是瞎说的,”乔月打断他的话,表示相信他,“你放心吧,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其实他说的,也有事实。”沈青书如实地说:“之前在赵家我说要娶你,一部分是为了你的名声,但更多的,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嘴保全我的名声。”
乔月抬头看他。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卑鄙,但是自你来我家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再娶别人。” 沈青书说:“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从来没想过利用你,更没把你当做摇钱树。”
“我也没说不信。”这好端端地说什么娶不娶的,让乔月稍稍有些赧然,却又大着胆子说:“至于娶别人,你敢娶一个试试。”
沈青书:“……”忽然感觉被威胁了。
但意外的,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忽然兴致起了就想逗逗她,“那不一定啊,万一到时候我高中状元,有人榜下捉婿……”
榜下捉婿,在读书人嘴里是一个很常见的词语,甚至还是一种很盛行的婚嫁文化,可偏偏这四个字就戳中了乔月的心。
原著中的赵天齐,就是被宰相榜下捉婿相中,成了宰相女婿,故而彻底抛弃了原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哪怕她觉得沈青书应该不是那种人,但人心嘛,谁又知道呢,更何况,一般能榜下捉婿的人都非富即贵,权力与富贵的双重诱惑,有几个人能真正拒绝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