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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0 昏倒
晚上, 一群学子回学舍时已经子时了,虽然说十一点对现代人来说并不算很迟,但对于一向没什么夜间娱乐的古人, 这已经是迟得很了。
沈青书回学舍时,和他同舍的叶安卓并未回来, 直到他洗漱收拾完,对方才进门, 手里捧着个纸包, 笑得一脸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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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啊, 给你开心成那样?”神神秘秘的样子让沈青书不由觉得好笑, 他这神情,活像是抢到了什么好东西。
“酥饼点心, 区顺那小子, 一天天的抠门的要死,这里蹭吃那里蹭喝的, 拿来这么好的点心还藏着掖着,刚才被人发现了,全都给抢完了。”叶安卓说着, 打开纸包给沈青书看。烤的焦黄的酥饼, 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诱人心脾。
“吃吗?”叶安卓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吃。”沈青书点点头,区顺那小子,最近不知从他这里顺走多少张纸了, 吃他点儿酥饼怎么了。
而且都是半大小子, 就是下午吃得再饱, 这学习了一晚上都已经腹里空空了,哪里还能抵得住吃的的诱惑。
叶安卓掰了一大半酥饼递给沈青书, 两人吃完后,叶安卓去洗漱,沈青书就又看了会儿书,然后两人各自上床休息。
翌日,天气依旧是晴好的,乔月早早起床,将自己做好已经晾干的眉笔都收了起来装好,打算吃过早饭后去一趟县里。
那日从玲珑阁出来后,她去云尚书院找沈青书吃饭。两人吃完出来后,却正好碰上在玲珑阁和她说过话的那两人。
见到她,那叫一个激动啊。
乔月还以为是啥事儿呢,细细一听才知道,原来是两人看见她画眉的颜料与她们用的铜黛不同,还以为是含妆楼又上了新品,结果去那儿才知道别说新品了,就连铜黛也是缺货的紧。
这下她们对乔月画眉的颜料就更好奇了,原本想着吃了午饭再去玲珑阁打听打听的,谁知道竟会在这儿碰见。
见她们着实是喜欢,乔月便也直说了这东西是她做的,叫做画眉笔。
而且因着之前装眉笔的盒子开了,眉笔散落了一包,她在装的时候漏了一根,方才她吃完饭找荷包付钱的时候才发现,于是乎,她就将那眉笔送给了两人,还说二人若是用了喜欢,随时可以在中午的时候去云尚书院门口等她,她一般都回去送饭,能碰着。
原本乔月是对这事儿不抱什么希望的,因为她并没有用过铜黛,所以她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是好是坏。所以她最初做眉笔,就是想的是成为铜黛的平替,受众是家里有钱却没有渠道买到铜黛的女孩子。
方才那两人穿着并不差,那一身衣服的料子,乃是时下最时新的云锦,一匹之数不下百两。
这样的家庭,想来也是不缺这些东西的。
谁成想只不过第二日,那两人还真在书院门口堵她,说是喜欢她的画眉笔,想问她买。
这也就是意外之喜了,乔月当即就答应了,告诉她们,她的画眉笔按盒卖,一盒画眉笔是五根,一两银子一盒。
一两银子,或许对穷人来说那是半年的嚼头,可对于这些富家千金来说,花出去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两人爽快的答应了,乔月便也和她们说好了时间,让她们四天后过来取。
这眉笔其实除了杏仁油值些钱,剩下的都是一些寻常物品,乔月之所以敢要一两银子,也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富贵人家的消费,其实大多还是注重包装多过货品本身,她这眉笔要是随便装个纸袋子送过去,人家怕是给十文钱都嫌贵,可若是弄个装胭脂的那种瓷盒,再在瓷盒上面绘上固定图案,那肯定就是身价百倍的长。
而且她这样做,那瓷盒上的图案也会像个商标一样,每次用起眉笔,就总能想到她。
那瓷盒乔月先前也打听过,不算便宜,但如果批量制作的话,大概可以每个算八十文,不过加上绘制图案,怕是要一百文。
含妆楼上好的胭脂有些能买到五六两银子一盒呢,乔月一盒眉笔虽然只有五支,但一两银子真不算贵。
洛瓷馆的瓷盒是最好的,无论是瓷器的材质还是外形,乔月要走高端路线,首先包装就不能寒酸了,只不过这种小物件,人家要二十个才起做。
二十个,加上绘制花纹,大概也得二两银子。
虽然有点小贵,但乔月想着这两人都是富家千金,平常的社交圈子肯定不会少,若是到时候能宣传一番,客人多起来了,这钱花的也就不算愿望。
一咬牙,乔月便下单了。
至于图案,更是她现场绘的,但也是她思量了好久的。是一只纤纤素手执着一根眉笔。
她现在没有店面,自是做不了商标,便只能以图画来作为识别的标志。
好在洛瓷馆速度还挺快,在她做好眉笔的同时,瓷盒也做好了,而且看得出来是真真花了心思的。瓷盒色泽白皙,釉色透亮,上面绘的手很是栩栩如生,而且有些细节处也是做了改动的,比她临时画的线条更流畅,也更美观。
难怪人家能凭着做瓷器就成为清水县一方富豪,这工作态度,也是没谁了。
作为甲方,乔月是一点不好都挑不出来。
乔月到云尚书院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哪里等着她了。
那两位小姐没来,来的是人家的丫鬟,一个胖乎乎的小丫头,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有点腼腆。
乔月之前也是见过她的,两人稍稍攀谈了几句,那小丫头付完一千八百文的尾款后,便拿着东西乐颠颠地走了。
这可是她开启美妆事业的第一桶金呀,乔月看着那一锭银子,要不是他嫌这银子辗转多处了脏,指定也像古装剧里上嘴去咬了。
不过虽不能咬,掂量掂量还是可以的,听着那银锭子和荷包里的铜钱叮当作响,乔月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乔月看见书院门口的日晷中间竖着的杆子的影子指在了午时三刻的时候的位置。
一般这个时刻,书院就下学了,但因为这几日考试,所以沈青书他们是不让出门的。
像乔月这种来送饭的,一般都是将饭菜交给看守大门的老大爷,让他提进去交给对应的人。
中午吃饭的间隙学子们是会休息的,夫子会收走他们的试题,让他们吃完饭就在课室休息,待休息时间过了,再将试题发给他们让继续作答。
当然了,这个时间段里,非必要情况是不允许讲话的,会有夫子来看着,以免他们交头接耳来互通答案。
而这也是因为书院地方小,有些东西没法开展造成的,若是正规的府试,每人一个号房,几天的考试,吃喝拉撒全在里面。
老大爷在书薄上记录着名字,就会有学童来来往往地负责将饭菜送达,待轮到乔月时,当他报出沈青书的名字时,那老大爷却一脸震惊地瞧着她。
“沈青书他现在已经不在书院了呀!”老大爷一副“你居然不知道”的表情。
“……”
也不等乔月问,他便解释道:“他今早在考场上昏倒了,现下已被送到医馆去了。”
“昏倒,大爷,这是怎么回事儿?”听了这话,乔月不由得激动的抓住了老大爷的袖子想问清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