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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休息,我去六扇门看看情况如何。”白珠道。
沈书下意识的要拉妻主的衣袖,扯着伤口的疼痛眉头一皱倒吸一口冷气。
“非要大晚上的去吗?天亮后不行吗?”男人眼中带着委屈,可怜巴巴的将手凑到她的面前,“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一个人会害怕的。”
玛丽那边有汪秋处理,六扇门这边江月月在,应当是不会出现问题的,白珠瞧郎君这样怎么会再忍心离开。
第七十三章
本以为经历过惊险的遭遇沈书会被吓的无法入睡, 耳畔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告诉白珠小看了男人心理承受能力,盖上被子没一会就睡着了。
不过像是害怕女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似的,双手环抱住了白珠的胳膊, 是一点儿也不愿意松开, 担心睡梦中会蹭到受伤的手掌,白珠是一动不敢动的,还要时刻提防着男人翻身时的幅度, 即使将他的位置调整过来。
孕后期的转变是巨大了,这些时日白珠满脑子都是如何引诱刺客出来,忽略了对郎君的照看, 就刚才帮他擦身体的时候才惊觉男人身体上发生的变化。
心中还有一个解不开的疑惑,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 虽说心里头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肯定是元若那一伙子的人想要除掉最大威胁的她。
没入朝之前那帮子人在学院搞点小动作让她难受, 使得男子学院的口碑下滑算得上是同行间心照不宣的竞争,至始至终担忧的是男子学院而并非是某一个人。
但白珠入朝后的情况就不一样了,男子学院成为了一个代名词, 而后头的主导人白珠就如同元若对于国女监的掌控一般, 很容易其中一方强大带动另一方势力的增长。
多思无益, 相信江月月能够利用那些刺客把幕后的主使人审问出来, 或许明天早朝就能够知道答案, 把一切揭露在大众的视野。
就算不是元若本人所为, 也能让她手下的人元气大伤,白珠眯起了眼睛, 望着床头随着微风晃动的平安符, 为了避免以后此类事情的发生,要除掉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胁。
白珠又是一夜未眠, 踩着外头打更的声音轻手轻脚的穿衣洗漱,不过就算是动作再小心谨慎沈书还是醒了,倒不是被吵醒的,而是身旁的温度消失自然的从梦中惊醒,潜意识里的警觉让他能够快速的睁开眼睛。
沈书迷迷糊糊的习惯性要揉眼睛,被白珠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手腕,看见手掌上包裹着的白色绷带才反应过来自己受伤了,要是去揉眼睛指不定会如何的扯着伤口。
床帘遮挡住了视线,沈书看不见窗外的情况,眨巴着眼睛略呆着无辜的问道。“天亮了吗?”
“还没,你再睡一会。”白珠松开了手,转身去整理衣襟,洗净双手后拿来毛巾给沈书擦干净面颊,“我今天早些过去,询问一下情况。”
“会找到幕后的人吗?”沈书的鼻子被擦的红红的,整个人像是一块白玉不小心染上了晚霞的颜色般,双眸中的担忧不加掩饰,“希望陛下能够严惩那些人,赶在京城舞刀弄枪实在是可恶。”
白珠瞧他生气的小表情,沉重的心稍微缓和了一些,笑道,“一定会的。”
“我帮不了你什么了,沈家也没办法将手伸到朝廷里面,毕竟只是商贾之家。”沈书垂下眼睛,“父亲有母亲陪在身边,沈星河未来也会有自己的妻主,而能够陪伴我一身的人,只有你,我不想失去你。”
明明是深情告白,却让沈书说的越来越难过,环抱住了妻主的脖子委屈的掉小珍珠。
从前的沈书掉眼泪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自从怀孕后遇到一些些的委屈,特别是有关于白珠的事情,就特别的容易伤心落泪,甚至于看见院子里跑进来的狼狈猫狗也能联想出许多的事情,暗自忧伤。
“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危险的事情了,”轻拍男人的后背,心中无声的叹息。
嘴上如此保证,白珠心里头比谁都要明白事情的真实性,从踏入朝堂的那一刻哪有什么安全可言,如走钢丝一般低头就是万丈深渊。
早起是早起了,可是哄郎君花费的时间不少,白珠赶到金銮殿时看见了严肃站在一边的江月月,她能够来早朝上肯定审问出了什么事情,两人四目相对看见了对方,白珠张口欲言金銮殿的大门开了,只能将想要说的话吞咽下去,乖乖的跟着人群进入大殿内。
金如意并没有让江月月私下里去汇报,想来心中也是大致的猜测出了可能是谁,想要打压元若必然不能私下里解决,把事情闹大放在台面上让所有人都看看。
并且不论是谁做的,赶在京城内雇佣杀手刺杀朝廷的官员,是不是下一步就是刺杀她?
越是想金如意恨不得将那胆大之人碎尸万段,平息怒火。
都在等着江月月出面说话,雇凶杀人让朝廷中的官员也人人自危,这次是白珠,说不定下一次就是她们了,谁能知道那句话得罪了谁,从而引来杀身之祸。
白珠不动声色的观察元若的神情,她表现的很淡定,完全不像是事情要败露的样子,让白珠一瞬间的怀疑是不是猜测错了,又或者元若已经找到了替死鬼?
“六扇门今早上给朕送来了奏章,朕已经看过了。”金如意审视台下的众人,“接下来让江大人给你们讲讲,到底是谁!”
鸦雀无声,就连呼吸声都放轻了不少,江月月上前单膝跪下,面对朝堂上严肃的氛围并没有胆怯,缓缓的开口道,“在船上将刺客捉拿后臣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夜的审问终于是撬开了那些人的嘴巴,不知道在场的各位可还记得那名被陛下处置的恶霸元微微。”
此话一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响起,至始至终白珠的目光都没从元若的脸上移开过,听见元微微时明显的错愕了,很快又将情绪压制下来,看戏似的眼神沉了下来。
白珠心里头怀疑的石头也落了下来,果然元若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啊,她怎么可能傻到敢在京城内做出刺杀的事情来。
此时江月月继续开口了,“那场大火中烧死的人并非是元微微,而是她的替身,她人如今化名躲藏在国女监内,不过天亮臣就带人去捉拿,已经扣入六扇门的地牢内,随时等候陛下发落。”
金如意抬起下巴点了下元若的方向,看似无意的征求意见,“元微微是你的外甥女,你觉得如何处理才是好的?”
元若当即跪了下来,恭敬的回到,“雇凶杀人,私自逃狱都是重罪,按照律法应当斩首。”
“那好,就按照元丞相说的去办。”金如意勾起唇角,朗声说道。
走出大殿时白珠是恍惚的,并没有任何捉拿到凶手的喜悦,没有达到她预想中的结果,只不过是除掉了元微微。
和她一样纳闷的还有江月月,能够解决内心疑惑的恐怕只有白珠了,于是乎两人在宫内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出了宫江月月大步上前拉住了白珠。
眉宇间愁眉不展,抿着嘴唇欲言又止,碍于身边经过的官员只能暂时住口,想要说话的欲望眼睛藏都藏不住。
有白珠的地方定然会有严文文的身影,前一秒还在感慨的严文文,后一秒看见江月月这副样子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视线在她和白珠之间来回的转悠。
八卦的求知欲望让她厚着脸皮的跟上了马车,白珠的马车从来都是宽敞的,就算是再来两个人坐也绰绰有余,惊讶的发现今日里头还摆放着糕点和茶水,一副像是知道有人要来的样子。
马车缓慢的行驶起来,白珠将茶水一一倒上才开口,“有什么疑问可以说了,我的马车上很安全,可以放心。”
江月月不满的看了眼捏着糕点要往嘴巴里送的严文文,明显对空间里还存在的一个人抱着怀疑。
“严文文是我的知己,事情她都是知道的。”白珠默默的抿了一口茶水。
严文文连忙点头,吞咽下去后拍着胸脯道,“我的郎君和白大人的郎君交情好,在她没入朝为官前就走的近了。”
这下江月月才放下心中的戒备,说出了心中的疑惑,“陛下特意让我在早朝上向所有人陈述事情都事实,为的不就是打压元若吗?元微微的事情一看就知道不简单,元若肯定在背后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陛下不继续追责,就那么赐死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就结束了?”
“元微微可不是微不足道的人。”白珠抬起了眼睛,将心中对于事情处理的不快压了下去,冷静的说道,“从科举想要为元微微作弊,到后来帮助她从地牢里金蝉脱壳,不清楚为什么元若会对如此怂包在意,但能看出来元若付出了不少,是希望能够扶持起元微微。”
缓和了一口气,尘埃落定疲惫感也涌现上来,白珠忍不住的靠在车厢上缓解这几日过度劳累和昨晚上一宿未眠带来的身体不适,继续的说道,
“只可惜元微微终归是付不起的阿斗,就算是投入了再多也抵挡不住她的愚蠢。你在叙述事情的时候我一直观察元若,看她的表情她并不知道元微微雇凶刺杀的我的事情,不然心思缜密的她也不会中游湖的计谋。
我想是元微微恨我入骨,毕竟三番五次都是我的出现阻碍了她的发展,想要杀我也是能够解释的通的。”
江月月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听着的严文文率先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劲,摸着下巴不解的反驳,“就算是元若没有参与刺杀的事情,为什么陛下不提元微微地牢内脱身呢?不是一直想要打压元若的势力和声望,措施了那么好的机会,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如今的朝堂之上并没有出现能够代替元若的人,所以陛下不会轻易的对元若下手,不然留下来的烂摊子没人能够接手处理。”
白珠细长秀气的眉头微微蹙拥起,马车忽然的颠簸让她身体十分不适的捂住了一侧的脸。
马车的其他两人同时伸手想要扶住她,白珠只是摆摆手,指缝间露出的眼睛带着彻骨的寒意,缓慢的开口道,“我想只要陛下愿意,她能够用任何的办法去解决掉元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