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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亲大公主对她的恨意是日积月累无法避免,任由谁被无缘无故压一头都会心中不舒服,更何况江安卿自出生后处处压在她之上。
小时候江安卿不清楚如何去解决这种事,不明白该怎么样才能让皇姐明白她并非旁人口中说的那意思。年纪轻轻往军营中跑其中也有这一层原因,她离开了,或许皇姐身边的闲言碎语会减少。
可事与愿违,江安卿越发的耀眼,频繁出现在大众视野,出现在朝臣的称赞之下,同胞姐妹自然无法避免的被外人拿来比较。
从一开始的惶恐不安,到后来无法言说,最后的不欲解释。
偏偏江安卿没料到,皇姐竟然会联合其他人要她的命。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孤终究是错了。”
江安卿捂住了眼睛,敦亲大公主活着的时候如何闹腾找事江安卿不会手软,但这次她必须死的时候,江安卿伤心了。
景一红了眼眶,坐到软榻上抱住了江安卿,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您没错,错的是视百姓为草芥的大公主。”
真如敦亲大公主计划那样,江安卿或死或伤,跟着遭受灾祸的是防线后千千万万个百姓。一旦鲁卡靼带兵踏上金凤国土,金凤的子民会比当初北羌百姓还要惨。
景一身上始终萦绕着令人安心的淡淡茶香,江安卿渐渐平复波动的情绪,握着景一的手在掌心揉捏,喃喃自语,“孤还记得小时候皇姐总是一边嫌弃孤年幼,一边带着孤在御花园里放风筝,抓蝴蝶玩。”
景一知道江安卿并不需要人回答,安静的当个听客。
“当时孤总会惹高太傅生气,被罚在最后站着,皇姐会故意坐在后面,给孤偷偷递吃的。只不过她动作太大,时常会被太傅发现,就两人一起罚站,还被告到母皇跟前。”
沉浸在回忆中的江安卿轻笑一声,“孤啊,想过,她只要不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孤能护着她安稳的度过这辈子,哪知道人会变成这样。”
江安卿似是清醒了过来,摆摆手不愿意再说,“孤卷了,扶孤去歇息吧。”
泪水在景一眼眶中打转,快速眨了几下抑制住,稳当的扶着江安卿绕过屏风。
“小的永远陪着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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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凉, 寒风凛冽,屋内摆上了炭火盆,厚衣裳和毛绒毯子翻腾出来, 趁着有太阳拿出去晒晒, 去去上头潮气。
景一在院子里忙活, 江安卿就坐在窗户边看着他,视线从景一劲瘦的腰身上划过,不加掩饰的目光惹得景一绯红了耳朵,院子里连个能遮掩的地方都没有, 杵在那里看的一清二楚。
景一不用像其他男子一样按时刮去面上胡须,或许是净身年岁太小,景一身上毛发稀疏, 面上更是白净无须, 少了几分男子轮廓,多的是女子的柔美。
偏偏身上那股子谁也瞧不上的劲头, 又独独增添了耐人琢磨的韵味。
晒好东西的景一直直走了过来, 停在了窗户前,“您在看些什么?”
“院里的花。”江安卿面不改色的胡扯。
快冬天了院里哪来的花,偏偏景一还不能拆穿。
看就看吧, 反正给凤主看他也乐意。
秋菊进来时恰好看见两人隔着窗户在说话, 不明白是什么奇怪的情趣, 不过好奇归好奇, 没忘记要送来的信。
秋菊一来,就是汇报前方的事, 景一不占用江安卿的时间, 进去为她们泡茶。
“最近几日西凉那边异动频繁, 时常发生小摩擦, 不过暂时还未造成多少伤亡。”秋菊坐下后将信件交给了江安卿,“探子来报,蒙古王带着军队往这边来了,看来对神山以后没死心。”
“就算是不为征服天下,长生不老谁能拒绝呢。”江安卿看过后将信件扔进火盆中,转瞬间消失不见,“来的人越多,这趟浑水越难蹚。”
“不妨让西凉和蒙古王先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秋菊道。
“孤倒是想,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日达木子在我们这儿,蒙古王先前故意散播的传言,说孤知晓神山的位置,你猜她们会不会暂时联手,一起对付孤?”
江安卿望着铜盆中猩红的碳,嗤笑一声,“两人都不可信。”
“臣现在就去带人拦住蒙古王,路上埋伏先挫挫锐气。”秋菊主动请缨。
“蒙古骑兵的能力不容小觑,不能贸然行动,必要想个两全之策。”江安卿眯起眼睛,手一挥,“拿笔来。”
景一站的有些远,看不清江安卿写的是什么,待到想凑上前去看个仔细,已经写好装入信封之中。
“将信件送给蒙古王,看完后她会知道如何选择。”江安卿道。
秋菊接过信件。
没人愿意多增添一个对手,倘若能不费一兵一卒让蒙古王打消念头,再好不过。
茶香弥漫在室内,秋菊未动的茶水景一撤了下去,回来后江安卿已经靠在软枕上睡着了。
景一蹑手蹑脚的找来毯子盖在她身上,垫着脚尖伸手去关窗户,腰肢被伸展拉长。
他一进来时江安卿便醒了,懒得睁开眼睛,纳闷于景一在跟前晃悠些什么时,就看见眼前柔韧的腰肢,江安卿是知道那腰侧的软肉有多好揉捏。
胳膊一揽,伴随景一一声惊呼,身子滚去了软榻里头。江安卿撩起毯子将人盖个严实,额头相抵,“一声不吭的走到孤面前,孤怀疑你有不轨之心。”
“小的怕窗户不关,您受凉。”景一磨磨蹭蹭的动了动,想躲避开腰上箍着的胳膊,太痒了,他怕忍不住笑出来。
奈何胳膊的主人没意识到或者根本不愿意离开,景一破罐子破摔的回抱住江安卿,跟条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紧紧的黏在人身上。
“您刚给秋菊的信是有关于蒙古王的吗?”景一抬起头问。
“怎么对这件事很感兴趣?”江安卿指尖缠绕着景一头发,一圈一圈的缠绕在白玉般的手指上。
景一如实点头,“小的在纠察处时知道些蒙古王的事迹。如果她跟西凉联手,我们虽能有抵抗之力,但终归是损耗惨重,小的不希望这样。”
“打她们不用怕,金凤还不至于承受不起。但孤不愿意让西凉和蒙古任何一人得逞。”江安卿笑了下,轻蔑道,“孤给蒙古王的信件中提出了合作,她要的无非就是神山的秘密,孤让给她又何妨,难不成天底下真有长生不老之术?”
北羌地界接壤金凤,而蒙古国在板块的最北边,即便是攻打下北羌也无法横跨过金凤来管辖,太过于冒险和不值当。对蒙古王来说北羌唯一能发兵的理由就是传的神乎其神的神山。
一开始所谓得神山者得天下的言论已经不足为统治者所信服,唯独长生不老,只要能长生不老,那天底下迟早收于手中。
“与其跟一个什么都不知道还可能瞬间反水的西凉合作,那为何不能跟孤合作,孤知道神山山脉的具体位置,且难道孤不必西凉国主有可信度?”江安卿眉毛扬起,带着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