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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 16章 招摇：左摇右晃
“三日前，末将接到殿下私信重整了思路，最终确定目标为李乔氏，经查验，平安符确乃李乔氏所制，赠予李县令，是李县令之物。”
李乔氏是李平望的夫人。
李平望在霍略提到经文时，便大着胆子抬头看了眼 ，看见那红色平安符顿时两眼发直，脑中一片空白，几乎是下意识地埋下头。
墨已琛把东西扔到李平望眼前。
如果说方才李平望还能借口是霍略拿假物诈他，可现下却找不到任何借口，无论是平安福的面料、色泽、磨损程度还是所缀结绳样式，抖露纸张上的字迹都直白的告诉他，这就是自己戴了二十多年的平安福，如假包换。
到了这个时候，李平望哪还不知道自己被放弃了，一时又惊又怒。必死的绝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如浸在冰水中，满身寒凉。
平安符是他们传递消息的载体，里面除了一张经文还应有一张空白的薄纸，以药水浸泡方能看见内容。
“李县令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我……下官作为一方县令，有责任去巡视关系民生的水坝，窃以为单凭此物断不能证明水坝决堤一事与下官有关。”李平望面上发白强撑着镇定回道。
太子不言，霍略冷声道，“未将可不曾言决堤与李县令有关。”
闻言李平望猛然矫首，伸蔓出血丝的眼眸带着震怒，却对上派着那双黑白分明而平静冷淡的眼眸，犹有一盆冰水灌头而下，浇得他心神回笼。
李平望一颗心“怦怦”狂跳不止，勉强道“是下官愚钝会错霍团练使的意。下官心忧水患，故适水坝视察。——
此符确乃内人所制，故日常佩戴鲜少离身。正是半月前遗失，下官已寻多时，不想是被霍团练使捡了去。”
霍略冷语道，“末将眼拙，不曾看出李县令愚钝，在隐瞒疫病实情、亡病人数一事上，李县令就尽显智慧。太子殿下！”
霍略话锋一转，对墨已琛拱手道，“末将有事请奏。”
“准奏。”
“是！末将揭告常安县县令——李平望，罔顾人命，纵任奸人，恶意破坏水坝致洪淹县城，下放毒药造成县内疫病不绝。”
说着霍略从胸口摸出一张纸片，其大小、厚薄、色泽，皆与从平安符里拿出的纸片一般无二。
他道，“此纸从符里拿出，乍看无异，以水浸之方见玄机。”
墨已琛稍仰下颌示意。霍略心领神会转身就往对面走去，在桌前停下，然后将纸片放在桌上，接着倒出一杯水，倏然泼到纸片上。
顿了会儿，霍略才拿起纸片抖了抖水，回到原处。“太子殿下请阅。”“末将已查证此书确是李县令亲笔。”
纸片浸水后多有些易毁，故而墨已琛并未接过手，只是就着霍略的手扫视完后沉声道，“李县令，可用孤告诉你这纸上写了什么？”
他们、他们竟也没将它拿去。李平望顿觉眼前阵阵发黑，几近昏厥。
他并不怀疑纸片的真假，或者说他早有预料，毕竟半个月来，对方既没有回信，也没有半点动静。
李平望想到此心说，“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合作了十数几年你们竟做得这般绝情，如此不仁便毋要怪我不义了。”
于是他心一横，磕头求饶说“太子殿下！下官罪该万死，下官知罪，殿下饶命，下官……不！罪臣愿倾其所知，只求殿下宽恕。”
咚、咚、咚！磕头的响声与告饶声不绝于耳，显得此间客室更加逼仄。
“哦？”墨已琛突然发难，从袖袋摸出一册文书，向正在磕头的李平望砸去，语气寒戾，“你又能说出些什么孤所不知道的？”
文书擦着额角落地，划拉出一道血痕。墨太子这一句话犹如惊雷，在李平望耳边炸响。
血液伴着冷汗滑进眼角，很难受，但李平望不敢擦拭，颤抖着手翻开文书。
纸片上的内容，总体只是言他自己毁堤、下毒造疫，藏“病者”与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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