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明言，明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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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在延在原国君面前并未说过一句话，他已然知道所有的行动都是由这一位国君配合人物的行为、目的所规划的。此事不题。

百里宣书回去探望了宣雪，宣雪道：“二哥哥，原国君叫你们作甚。”

宣书道：“就是给了你们文书，旁的就由原国君亲自来问。”

宣雪道：“这原国君可信吗？”

宣书道：“我们身在火国，这是她的地盘，我们也只能听她的了，她应该不会食言。”

宣雪道：“那就好。在延呢。”

宣书道：“妹妹，你们如今都大了，又一同历练，可万万不能如此称呼了，应该慎重才是，叫人家小名，可不是玩玩的。金国同我们水国不一样，没那么重视男主外女主内。百年前去了一趟，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女子卑微，你可要小心些才是。你是公主，比被别人尊贵些，入乡随俗，才会对你有所好处。我也是在这里待了很久才知晓的。火国并不看中这些的。”

宣雪道：“我明白了，该叫他王少君的。”

宣书道：“你明白就好。妹妹，找到陈明言，我就离开了，你切记莫要挂怀于我。还有，你得去一趟火旗炎盛，这样就会使用一点燃法了，听大哥哥说，以后就会吸取燃法，冰火两重天在体内就平衡了。”

宣雪道：“二哥哥，这么快吗。你不同我一起去吗。”

宣书道：“不了，还有些事要忙。”

原国君听了温德贤的言语，便命安慈细数了每一个的过往履历，谁人干了什么，谁人没做什么，瞧见有一个一直蹲在角落的人，便走过去问了几句话，安慈就猜着，是原国君要的人。找到了那个叫作陈明言的人。

见蓬头垢面，原国君命人好好款待，便叫陈明言去见百里宣书、百里宣雪了。

陈明言一见公主、少君便“噗通”跪在地面，道：“我总算见到了二少君、公主了，奴婢没有辜负了城主所托，重见天日了。”说完磕了三个响头。

宣书搀扶着起来。

陈明言道：“二少君、公主，奴婢该打，落到了那个鬼马不见光的地方数十年，心中藏了太多的事儿了。今天就一吐为快，好解答二位心中的疑惑。”

宣书道：“我们洗耳恭听。”

说了半晌，原来正如温德贤所说，他卧藏在百艳馆就是为了将销往水国的害人品给销毁，这才使得水国里的水干净透彻，不被过多污染，水国君知道此事是百里域所为，也就默认让他这么干了。

宣雪问道：“那我父亲身染黑气是怎么回事儿。”

陈明言道：“其实公主误会了，这黑色本就是大自然的一种颜色，沉迷进去就会堕落难行，欲要再出来的，比登天还难。我看着那些吸食的人，要戒除时，双手抱头，滚来滚去，他们哭天喊地，求爷爷告奶奶的，我假装索罗了几口，便用源法控制着神经，在他们面前演了一出戏，才逃离了他们的眼，他们知道我身上有钱，就不多危难我。说实在的，我也没有见过输送过来的，都是用水盾藏着，怕我也沾上点。接着城主便用学来的燃法安安全全地毁掉，就在毁坏的时候他不幸被沾上一点，就出现了幻觉，才导致后面发生的一连串。”

宣书道：“那水国君怎么不同原国君讲呢。”

陈明言道：“不是不讲，而是彼此都知道。原国君是因为查账，发现百艳馆收入太大了，后又发现温相背后有人，一直在等待时机。这百艳馆是七国之中最大的交易处，也是小地方的总处。这本来就是让原国君没脸的事。”

宣书道：“如此。”

宣雪道：“竟是如此。”

宣书沉思着，看了一眼宣雪，道：“妹妹，你身上的黑气，是不是经常出现。”

宣雪道：“不是。霍长老用海色望珠牵制着，我这才好些了。”

陈明言道：“按理说不应该呀，城主源法、燃法都很高强，控制也很厉害，怎么会呢。”

宣书道：“海色望珠……”宣书看着陈明言道，“今日多亏有你，才解答了我们的疑惑，那你是想要去哪里呢，如果是回到冰雪城，那我就让千信鸽给我大哥哥捎个信。”

陈明言道：“大少君成了冰雪城的城主了？我居然错过了这么多，想当初同城主的日子近在眼前，只可惜，唉。公主、少君请节哀。那就劳烦二少君了。”

陈明言退去后。宣书道：“我在怀疑一件事，你的发病与海色望珠有关。”

宣雪道：“舅父，这不能吧。”

宣书道：“舅父定不会如此，只是我们低估了这颗珠子。”

宣雪拿出了海色望珠，看着里面的白团团，不仔细看，难以看到有些发黑。

宣书道：“莫不是舅父用此物吸收了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见是好的就给了你，舅父不晓得。我这也是猜测。”

宣雪道：“外祖母、舅父，打小就疼爱我，故这也是有可能的。那霍卿媚长老许是知道什么吧。她会用这个吸收我身上的黑气，那么肯定知道此物的来历。”

宣书道：“这倒是条线索。那我离开火城就前往水国问个究竟。你先别催动它。我们用千信鸽联系即可。”

宣雪含着泪送别了宣书。宣雪叫外面等候着的净儿，让她去专为公主少君做饭的厨房取上些吃食。净儿拿着端盘缓缓地去了，路上碰见了细绵，便说着：“细绵姐姐，慢些，怎么这么着急，赶着吃糖去呢。”

细绵道：“哎呦，我当是谁呢，是净儿妹妹呀，我是去厨房，给我们家主儿拿香珍鸡汁炖冬瓜去。”

净儿道：“姐姐，可巧了，我也正要去呢，我们家主儿饿了。感到一趟儿了，走吧。我今个太高兴了，我们主儿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细绵默默地听着，净儿满面春风地道：“那个叫陈明言的总算见面了，能道出些我们公主一直想的。真真是要谢谢在天之灵的原城主、原城后了，也不算我日日夜夜地祭拜。姐姐，你可不知道，我们公主最近茶饭不思的，我都担心坏了，劝了多少，要多多进口吃饭，才有力气的，她就是不听。现在好容易要吃了，我定要把我身上的钱，花个干净才算痛快。要不这样吧，姐姐，叫上雨公主一起吃吧，两位公主一起，那样就不寥落了。”

细绵叹了一口气，又想了一会儿低声地道：“或许雪公主能感染到公主，也不至于总哭着。”她对着净儿道，“我看行，走吧。”

原来陈明言的来到，颜沥是欢喜的，雪姐姐就结了一个心头之事了，可她始终与哥哥颜淅天各一方，就剩下这么个亲人。她总在无人之处默默拭泪，又想起当年有哥哥的疼爱，弥补了父亲的偏爱，母亲离开后的失落。这种愁意如同断弦的琴，弹了也没意思，完完整整的一首曲子还没有弹尽，就开始剥落了，更觉得没有意思了。她想着这是不是无病呻吟，仔细过过一遍，更觉着自己不中用了，还不如清清白白的死去，谁人不想念，谁人也不在乎的，后又想到，身边还有个细绵，一直关心着自己的雪姐姐，王少君，离去的宣书二哥哥，他们都是好的。自己不中用，净想些不中用的。

矛盾的心肠回回来来地颤动着，失去了本应该有的父母关怀，她只可怜自己可怜。又想到她渴望的自由，等见到哥哥无恙，定要四处历练，去看名胜古迹，去看典故出现之地，和和美美，高高兴兴的，岂不悠哉悠哉的。她又想到她现下做不了什么，去寻找哥哥吧，有历练，被困住了，去放弃历练吧，外有危险，去央求雪姐姐，王少君吧，他们各有忙的事，不可多多打扰。自己的源法在整个自然只是一小部分，所向睥睨是空中楼阁，谋定而后动才是正经，慢慢提升自己更是如此。

雨城养育了一些多愁善感之辈，试着走出去，没想到还是如此。

想来想去，颜沥用帕子擦去眼泪走出房门，她试着淡忘这些不愉快的心思。她看着宫阙重重叠叠，红楼铸就一层比一层更高些，如同阶梯一般，倒像是困住了她罢。

细绵走了过来道：“公主，您才刚好，该防着这毒辣的日光的。怎么倒出来了。那出来了，咱么就去雪公主处吧。”

净儿带着厨房里的人便在宣雪处摆好了二人爱吃的食物，有蜜色香藕莲子汤、香芋红枣馅的糕饼、鸡汁炖冬瓜、炙烤素食。四样菜，宣雪便道：“净儿、细绵，你们出去吧。妹妹，我们吃吧。”

颜沥猜着雪姐姐有话要说，便道：“雪姐姐，怎么了。”

宣雪道：“知道了真相，一是为我父亲的壮举而兴奋，而是觉着过了这么多年，过了这么多事才发觉更要向前了。妹妹，万万不可走到山穷水尽之处，你要知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哥哥会来的，我们还有大好的前途，千万不要放弃。”

颜沥道：“姐姐知道了。”

宣雪道：“我不怕告诉你，是细绵说的，让净儿听了一耳朵，我才明了。都怪姐姐没多注意你。”

颜沥道：“我深知姐姐的。”

宣雪道：“那就吃吧，这鸡汁炖冬瓜用了半个时辰，才把这鸡汁的醇厚融进道冬瓜里头，是宣若告诉的我的。我倒是有些想她了。”

颜沥会心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