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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7章 祭祀
开始下大暴雨的时候，刚好是安息日的前一天午夜，闪电一次次地划过整片聚居地，高明曜一翻身，看到窗外的天空，划过一个直径有二三米的大火球，几乎映红了窗外的一切，宛如世界末日中的场景。
他惊慌失措地推醒王建业，大火球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王建业惺忪着睡眼，打着哈欠：“是不是做噩梦了？人有时候，是容易把梦境和现实混淆的”
说完又沉沉地睡着了。
大雨倾盆而下，一连串的雷声使高明曜再也无法入睡。他开始感觉紧张担忧，或许明天的祭祀典礼又是一场狂暴、绝望、血腥的盛宴，是一场生命在黑暗中摸索、爬行的挣扎。
如果真是那样，他真是一眼都不想看到，更别说参与其中了。
为了使自己镇定下来，尽快睡着，他又把身翻回去，背对着窗户侧躺。可正是这个决定，导致他今晚再也睡不着了。
当时屋内黑着灯，伸手不见五指，但闪电的强光在某一刻照亮了整间屋子。就在那时，高明曜猝不及防地清楚看到，王建业好像已经死了！
他的脸歪成了一个极不正常的角度，梗着脖子望向屋顶，且滞留在脸上的，是极度令人震惊的恐怖表情。他翻着白眼，眼珠可怕地凸了出来，嘴也是歪的，显出一种阴恻恻的不怀好意。
一瞬间，高明曜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麻痹了。
但在屋内重新陷入黑暗，然后又一次被闪电照亮的时候，高明曜又看到他正闭着眼睛，睡得很沉很香，面色很正常，胸膛跟着呼吸一起一伏的。
高明曜壮着胆子试了试他的鼻息，确认他的确活的好好的。但是高明曜自己，再也睡不着了。
一直等到晨光熹微，屋外的雨声渐渐停止，最终消失不见，他才终于整个人松懈下来，心里猛地一轻松，几乎在一瞬间就睡着了。
好在祭祀典礼是在下午，王建业连着叫了他两次，看他实在困得厉害，也就没再勉强。
下午时候，他浑浑噩噩地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就跟在王建业身侧，随着居民的人流，向着一处极度原始、茂密、黑压压的林地走去。
他们在暗无天日的丛树林里，默默地跋涉了好几里的路程，丑陋的树根和令人厌恶的寄生藤垂挂的藤条困扰着他们，奇形怪状的树木和遍布的真菌让人生理不适。而偶尔出现的，一大堆潮湿的石头或腐败的残垣断壁，则逼着众人绕路而行。
之后，他们经过了一座半新不旧的，宽敞的棚屋。几个侏儒守着两个大麻袋站在那门口，正在笑嘻嘻地对着经过的人们行礼示意。
这是高明曜第一次亲眼见到侏儒，尤其是他们“加勒比海盗”风格的装扮，实在让人新奇，也就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早几天，王建业还被一个侏儒请走了大半日。回来后说是侏儒们炼制的新巫药有了进展，所以邀请他过去一起看看。当时他好像也提到了，侏儒们研究巫药的地方，是在什么棚屋里。
那么就是这儿吗？
为什么要选在这么远离人群的地方呢？
突然，从前面很远很远的地方隐约传来了沉闷的鼓声，随着风向的变化，还能断断续续地听到发狂般的尖叫声。
这动静出现后，人们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行进速度。
王建业望向远处灰暗的矮树丛，悄声叮嘱道:“明曜，看那些侏儒做什么？快走，跟上人群，时间不多了。”
“好。”高明曜点头答应，随即感觉周围的一切越来越熟悉，简直熟悉的可怕。
是什么时候来过这里，或去过和这里相似的地方吗？
还是曾受到某些话语、文字的暗示，形成了一种印象？
再不然就是在梦里见到过？
他幡然回想起，就是在梦中，在那处地下研究所里，那些吸引他来到这儿的噩梦中！
他跺了跺脚，又深吸了一口气，故意伸出手，让一株带刺的树枝划伤了自己的手背。疼痛感在半秒钟后传来，血珠慢慢渗出
他确定，这周围的土地、事物和气味儿，都是真实存在的。
这里，似乎有什么未知的力量，一直在通过梦境向外传输信息。
今天上午，还是在睡梦中，他清楚听到自某片林地传出令人无法忍受的，疯狂的呼喊、撕心裂肺的尖叫、令人胆寒的吟颂还有皮肤撕裂，骨骼脱离的声音。他自己则孤身一人，在某个小房间内不安的踱步，最终走到窗户旁，看到数不清的，舞动的鬼火
所以当他醒来时，无比庆幸那个场景只是一场梦。
可真的会只是一场梦吗？
他因此不安，悄悄地问王建业：“现在到底是去哪儿？难道礼堂建在林地深处？”
“礼堂？这里可没有礼堂。”王建业像是听了什么可笑的笑话，“这么说吧，这里的原住民们，没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又存在了多久。传说中的描述是，它们在人类还未出现的时候，就生活在了最初的地球上，并建立了无比庞大、发达的城市，拥有人类永远不可比及的文明与发达。
你要明白，它们瞧不上，也不喜欢人类为它们搭建的任何建筑。大自然，或者这世间的一切，本来就是它们手心里玩物一样的存在。”
高明曜还想再说什么，突然看到了一群让他心惊胆寒的人：有序的人流中，一群人穿着拼接的、色彩怪异的衣服，上面不乏大量新鲜、柔软的动物皮毛，整体比较矮胖、眼眉靠下，脸也比较大
是那些人
一定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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