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2号俗套剧场(1/1)

首发：~第15章 12号俗套剧场

今天相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

非常不典型挪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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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兰德看见贝林厄姆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通话界面，通话对象是谁不用他们揶揄都能猜出来，如果是早上通常很简洁、以一种从来不会对待他们的温柔语气从贝林厄姆的喉咙里出现，如果是下午那真是聒噪。哈兰德打心眼里不想听到知道他们关系的任何进展，但贝林厄姆总是赤-裸裸露出他两排白牙齿在接电话，关于她的消息就这样经由贝林厄姆的嘴里爬到哈兰德的耳朵里。他离的最近，听到的最多。

比如，她早上八点起床会被某个人抓起来吃早饭（哈兰德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对贝林厄姆充满了敬意），有一条叫ruby的斗牛犬现在不知道什么缘故还寄宿在朋友家里，去西班牙度假被晒出红疹还得了重感冒（好像还在骂什么人），听frankocean的歌，目前在曼彻斯特和一名男性同居。经常会对伯明翰口音感到疑惑，并且希望贝林厄姆放弃他的直角发际线。哈兰德在镜子面前理了理自己湿漉漉的金发招来了reyna嫌弃的眼神。

今天也一如既往，他们在打电话。哈兰德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通常这个时候更衣室年轻人吵闹的声音总会比往常乌乌啦啦的怪叫小声点。不过，贝林厄姆还是会很快换好衣服、鞋子走到外面絮絮叨叨，然后更衣室又会片刻安静之后爆发出喧闹嘈杂的说话声、互相开玩笑、继续打闹。

稍显不同的地方是贝林厄姆出去不到三分钟就走回来，他看起来有些沮丧，这与平时面露春风、惬意悠然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过一会儿就会好了，哈兰德给reyna使眼色，就像上次他被突然挂断电话一样。异国恋就是这么苦恼，reyna耸肩。

“嘿，怎么了？”哈兰德勾着贝林厄姆的脖子。贝林厄姆起先不愿意说，但没隔半分钟他就开始倒豆子。

哈兰德、贝林厄姆、nico、adeyemi、reyna拉了个五人小群叫维克托恋爱同盟，没事给贝林厄姆出些馊主意。

哈兰德的手机开始不停的震动，他打开群聊——

reyna：打电话问她的狗jude

nico：不如送个礼物实在。

adeyemi：还送什么，分了吧。

nico：你又投劝分组了？

adeyemi：这还用投？

（半小时后）

haaland：人在挖野菜勿cue

reyna：尊重祝福

adeyemi：尊重祝福

nico：尊重祝福

“只是因为她和她该死的男友出去遛狗散步而已。明明是我一直去烦她，天天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她还隔三差五来德国见我，花费了那么多精力时间来陪我。我总是在打扰她，我又为她做过什么呢？”

贝林厄姆坐在足球上一根一根把草坪上的青草，直到揪秃噜一块他才又深深叹气。哈兰德拍拍贝林厄姆的肩觉得他自我反省到位，然后一脚把他屁股下的球踢走让他换一块草坪继续扒拉。

贝林厄姆直挺挺爬在草皮上，声音从土地里闷闷地响起，你考虑去英国还是西班牙？哈兰德坐在他旁边说，八字还没一撇。贝林厄姆说，那你怎么想的？哈兰德过了一会儿说，我可能会去英超。贝林厄姆翻了一面，我想也是，他开玩笑说，或许你可以留在德甲，不是说拜仁在和你接触吗？哈兰德笑一下算了。

他没理由舍不得离开德国，这是旅程中注定的中转。哈兰德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脸，他不确定这是谁的，或许是从某个杂志封面上剪下来的眼睛、海报上的鼻子和嘴拼凑在一起的脸，他唯一确信自己无法忍耐这张脸的主人站在自己面前。要么她把自己撕碎了，要么自己把她撕碎了。无论哪种情况听起来都是天方夜谭，首先她毫无兴致，其次他才有心无力。

哈兰德倒羡慕贝林厄姆此刻受相思之苦长吁短叹，他连个寄托对象都没有，每天睁眼又发现是场白日梦。梦里他是个铁皮人，教练让他哐哐哐练头球。练完头球就去挖野菜，半山腰被花蛇咬两口，昏倒在土堆上，教练走过来问他，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觉。然后他就醒了，跑起来给自己加练。以前贝林厄姆还要跟着卷一卷，现在他和智者似的坐如钟行如风，一心只读十六型人格恋爱心理学。

有时候他会想象她和贝林厄姆，贝林厄姆黑皮肤、大高个，还在增肌，而她过于单薄被揉得像一张褶皱纸又静静在水中展开，柔盈的手挂在黝黝的肩膀上，他们吻得很激烈，贝林厄姆像草原上的豹子一样扑食。马达琳娜的手挠他的后颈，贝林厄姆缓缓伸直身子，双手仍然捧着她的脸依依不舍地碎吻。直到他挪脚，脑袋撞上门梁，两眼尴尬的说，不是故意的。

而他的脸像一团面团，一团发酵过后膨胀再撒上两三颗芝麻的白面，这样眼睛就是眼睛鼻子就是鼻子，嘴巴就是嘴巴了。哈兰德在镜子里露出一个笑容，很快又收回去，还是不笑的好，还有点冷峻魅力。哈兰德带着这张捏成一坨冰渣子的脸来到伊蒂哈德签署合约，加入曼城，登陆英超。在明后的体育版面头条上只会有他镇定、职业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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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曼彻斯特，还不太熟悉英国小报的作风，它们对报道内容有百折不挠的实事求是精神，偷拍下照片后还要实地调研具体细节，花了几镑几便士。

哈兰德推着购物车走在货架间，不过他的本意并非采购生鲜食品，他在零食区闲逛想要变出个法子来小小回击太阳报。就在他漫无目的时候，哈兰德突然看见一只手拿下了临近的一包粉色糖果，他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先整理帽檐和浅金色的头发自拍一张，再取走软糖去结账。报复计划就此应该完美收场才是，但有人打断了他。

一个熟悉的身影。哈兰德犹豫不决自己是否该上去打招呼，就事实而言他还没和未来的队友合训过不认识脸或许可以当作借口搪塞过去。这样便不必驱赶脑中的想象去见到她。留给他犹豫的时间不长，他们已经并肩调头走过来，这很像鲁本迪亚斯的风格，他不会装作若无其事和哈兰德擦肩而过的。

马达琳娜看起来闪了很多张，她一直在调整角度和距离，最后觉得效果并无大碍就随便拍了，哈兰德还未接收到隔空投送的照片就感觉不妙，照片里的两个大汉几乎要冲出手机屏幕，他想，怎么净是美女与野兽的组合，不过显然有人长相更顺她的眼。

马达琳娜放下手机说了一句，叫你少涂发胶了。鲁本迪亚斯熟稔的笑让哈兰德脑子里的记忆又浮现出来，贝林厄姆也这么笑，那些不言而喻的秘辛让第三者觉得碍眼。哈兰德听到马达琳娜突然对他说，开玩笑地语气。

“这个糖蛮好吃的，”马达琳娜瞅见他手上攥的粉袋子，“你要不直接发推特上，这样就没人来调查你今天又到超市买了什么。”

哈兰德忘记自己到底有没有控制好自己的五官以防它们变得狰狞，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人类的躯体里，又想显得自然点。他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谢谢你。”哈兰德理了一下自己的散发。之后他们聊的内容哈兰德忘光了，她点点头没再说别的话，推车里有许多膨化零食和糖果，还有蔬菜和肉类，隐隐约约记得鲁本迪亚斯邀请他去做客，他婉拒了。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哈兰德心中小窃喜自己把马达琳娜逗笑了，虽然他不知道哪里好笑，总之可以让他勉强忍耐自己庞然大物的存在，他觉得太阳报如果可以给人们生活带来点乐趣的话也不是太糟。

“小心把电灯泡的宝贝肚子吃坏了。”“至少我可以保证是熟的。”“炖牛肉十个小时那当然熟了。”“琳娜，那是低温烹饪。”“你说，你煮十个小时会不会是熟的？”

哈兰德嗯啊唔的作了回答，想通什么未来队友都是狗屁之后，明智地站队，“……是吧？”马达琳娜立马得意忘形嘲笑鲁本迪亚斯。这样是不是勉强算他们暂时在同一战线啊？哈兰德嘀咕。回头又火速去关注鲁本迪亚斯的ins账号发快拍艾特他。但他翻遍了鲁本迪亚斯的关注列表也没找到一个像是马达琳娜的账户，好吧，或者她没有社交媒体。

很快鲁本迪亚斯回关他，转发了快拍。哈兰德突然发现在鲁本迪亚斯查看后的两三个账号里出现了一个叫carbuncle的用户，头像是一只呼呼大睡的斗牛犬。隐私账号，3关注，5粉丝，garnacho7、trentarnold66关注了此用户。

这哪个7啊？怎么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