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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8章 第18章
姜瑜本以为沈忡会矢口否认，却不想，沈忡顿了片刻，回答了姜瑜的这个问题。
他说：“是。”
姜瑜唇边笑意更深，可是心里那股憋闷也更深，她听到那小丫头一口一个我们娘子。
可是她却不知该如何问沈忡后面的话了。
她已经知道那位对沈忡来说很重要的人是位娘子。
也许与上回送陶人的是同一人。
沈忡见她沉默不语，忽然径自开口同她细说了起来：“你大抵也听到那个小丫头说的是位娘子了。”
姜瑜看向沈忡，有些不明所以，仍回答他：“是。”
沈忡点了点头，道：“我欠她许多情，她与我来说，亦师亦友。”
却有一条，沈忡没有明明白白的与姜瑜交代。
姜瑜略显诧异，抬头看向沈忡，面上疑惑更深。
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外头冷风吹进室内，沈忡握紧了手，道：“不过那都是年少时的事，她教我如何做一个正直的人，替我拦下许多的打骂，是我少年时唯一的玩伴与阿姊，我曾”
唯一。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姜瑜的呼吸渐渐滞住。
她见沈忡还要继续往下说。
忽然摆手打断他，“别说了，别说了”
而姜瑜的脑袋已经彻底垂下去了，她不肯看沈忡，只有手朝他乱摆，眼泪忽然悄无声息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流进脖颈中，打湿了颈间的衣衫。
沈忡看向姜瑜埋着的脑袋，堪堪止住了话，没有再说。
他显然也听出了姜瑜嗓音中夹杂的隐忍。
他从袖中掏出帕子，缓缓送到姜瑜手边。
可是姜瑜没接，她仍旧埋着头，道：“我不论你从前与否，只是你不要骗我，你说的目成心许，一见倾心，我都信，但是沈忡，你别骗我，否则我会恨你，我真的会恨你。”
这还是姜瑜第一次不同他客气的说着敬称，也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部分摊开送到了沈忡面前。
不知为何，沈忡说的那番话让她觉得很难堪，他说唯一，他说很重要。
姜瑜根本不想自取其辱的去比较二者的分量，但是这些话令她觉得很难堪。
沈忡看着姜瑜微微颤动的肩膀，答应她道：“好。”
这时候的他根本没在意姜瑜说的恨，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
他并不认为姜瑜的恨能对他生活有多大的冲击，大抵也是因为他没发现自己的一部分真心，终有一日会落在姜瑜手里。
后来，姜瑜真的恨他了。
他才觉得，步涉渊水也不过尔尔。
姜瑜的恨是无间地狱，时刻都在啮噬他的心，疼的他日日夜夜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姜瑜得了沈忡一声好，她便信他。
她知道沈忡这人说到做到，她说：“既是旧人，还望将军往后三复白圭，勿留人口舌。”
说完这句，姜瑜便转身朝着门外走了。
自始至终都没再看沈忡一眼。
沈忡付了钱也紧随其后出了门，只是二人再也没有坐到一块去。
一路颠簸劳累，回到沈家已经快临近黄昏，天色又沉沉于鸦羽蔽日。
沈缚身边的贴身妈妈顾妈妈等沈忡已经许久。
见沈忡于姜瑜二人面色怪异的走入院中，也不得空去问其缘由，只同沈忡小心的说了几句话，沈忡面色微变，看了眼姜瑜，沉默片刻与姜瑜道：“你，你现下恐怕要与我，去见个人。”
不是征求姜瑜的意思，姜瑜心中已揣摩处一二来。
要见的人恐怕就是下人闭口不提的沈侯。
沈忡从姜瑜入门就一直不同她提起沈侯，导致姜瑜哪怕知道沈侯身子不爽利，也不敢自作主张去拜见。
现在沈忡肯带她一同前往，姜瑜自然不会多说半句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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