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遇险（1）(1/2)

首发：~第53章 遇险（1）

监察司临时办公区内，林墨谦想到风厉威对自己的轻视与羞辱就来气，他早年进入商场也曾见过旁人脸色，可都没有今天给他的打击来得大。

审讯结束的阿炳走出看见他一脸阴沉，以为他在担心南召小舅子的安危遂走在他身边坐下说道：“你不必担心南召世子，这批人跟西域有点关系。帝国支付给南召的军费始终令人垂涎，各地驻军多次请愿出征北疆，太后却从未松口撤军之事。估计是有人收买这帮西域流民行凶杀人，再往上查查，左右逃不过走沙海商路的那帮人。”

阿炳说的林墨谦都知道，可他恍然一问：“你说太后为什么坚持要南召人去北疆跟柔然作战？南召气候温热且多山地，两地行军环境不匹配啊！”

阿炳愤恨而道：“还能是什么理由呢？变相供养南召呗，要知道阿北可是只能和风氏女才能诞下皇嗣。南召不就是拿着所谓神明的恩典来要挟帝国吗？”

林墨谦摩挲着下巴思忖半晌说道：“你去找阿北，让他给我们统计下这些年各地驻军请战北疆的情况。”

“什么意思？”

林墨谦：“北疆战事有问题。南召要卖女儿为什么还搭上十万兵甲？嫁妆吗？要知道十万兵悬北疆十有八九是回不去的！”

阿炳点点头，旋即去往太子府，当萧彦北调阅五年间驻军请战奏折发现几乎各地驻军都上表过，包括毗邻南召的湖州驻军都跟风请愿过。可唯独缺少离北疆最近的燕北驻军。在柔然南侵的第一年里，燕北驻军是对抗主力，然而一年后南召进入战场，燕北驻军的后几年的主要工作居然是募兵与训练新兵。兵部这些年向燕北派发的募兵函累积一算，居然有五万之多，五万恰好是一地驻军的最低标准。难道当年一战，燕北驻军几乎覆灭？

北疆战事，行军方案及后援补给都是由枢密院及兵部特别处理，所涉及文书资料皆为最高机密，封存观文殿，连储君都无权查阅。

萧彦北和阿炳意识到北疆战事十年不休并非大众以为的风太后想要变相给南召输送利益而是战场诡谲。当即派人把林墨谦叫进太子府三人密议。

林氏船坞已经开始着手改商船为运输船，三人商量之后决定暂缓运兵至北疆直接参与战事的计划。

萧彦北道：“但凡涉及到北疆战事的资料我都看不到。不单是我，就连内阁也无权查阅。”

林墨谦盯着帝国疆域版图，说道：“那就先找个屯兵地，把着些兵运到便于我们指挥的地方。先派组侦查进入北疆再说。”林墨谦将目光移向旧皇城，又道：“旧皇城倒是个绝佳的屯兵地。就是需要神人相助。”

萧彦北冷笑了声说道：“别想了，无尘国师不会离开奉莲殿。西克国师向他挑战星算他都不应予，更别说解决旧皇城了。一年里除了新春开莲祈福仪式带个大帽子出来见人而外，就没人见过他本尊。”

林墨谦想到无尘国师推荐给他的舒朗倒是很不错，对这位神秘的国师也没那么大的怨念。他将目光调向旧皇城以北的山地，他指着北面大片山地说道：“实在不行，先让他们去把这片山林开垦了。明春开始兵甲和林氏工坊都要北迁，这片林地能卖给林氏吗？”

萧彦北答道：“旧皇城以北也属于旧城区域，我需向太后请示才行。”

林墨谦看着疆域图，满意地点点头：“那就想办法争取过来，我们一定要把北疆的主控权拿在手上。”

三人暂定计划之后，林墨谦便和阿炳出了太子府办事。

在路上阿炳觉察出他心里有事，遂问及缘由。

林墨谦将风厉威在茶肆内说的话讲给他听。

阿炳听后笑道：“这哪里是想认妹妹，分明是在和你抢女人。”

林墨谦也是这样认为，但他们毕竟是亲兄妹有些超出他的认知。

阿炳看出他的心思：“南召异域，风俗多与中原不同。无所谓，他想抢也抢不走。”

“怎么说？”林大少爷承认在有关于罗绮的事情上面，他有些宕机。

“一年之中他也就回东京城一次，要是你们不想见面，就是说山水不相逢也不为过。更何况，大嫂对你是一心一意。”

“是吗？”林墨谦的情绪忽而激荡忽而忐忑，他叹了口气，知道这辈子都被这小裁缝吃定了。

他们顺着西域刺客这条线再一次摸到了新教教徒，甚至与他们在查的黄博安密通西域之案还真产生了些关联。同理，黄博安现在动不得，铲除些边缘人为日后清缴黄门做战场清扫却是可行。

等把那几个雇佣西域杀手的新教教徒抓进衙司之时，整个东京城也就知道太子萧彦北手里有个秘密衙司。

黄博安在北城搞出那么大阵仗也没能把奉莲殿的无尘国师逼出来，西克在为离开帝国做准备，故而也有意减少对黄博安的接触。在太后多次敲打下，卢定远也不敢再做黄门的朝堂代理人。从出生就开始嚣张的黄博安终于有了那么点落木萧下的晚景凄凉之感，才想到借风厉威回京之时找人暗杀以将北疆战事及南召之祸再度挑开暴露在公众视线之下。

他本以为拿人的会是大理寺，他就可以派人去大理寺门前喊冤，拿着逆诗册子去闹。然而，这一次不一样，那些未穿官服的衙司迅速的将人塞口套头丢进马车疾行消失。连他们事先演练多次的街头对抗都没发生，那些写满逆诗的册子也没能散发出去。就连那些新教教徒被带至何地，他都查不到。

止水微澜，太子好手段。黄博安在心里感叹，太后褫夺了他黄门祖宗攒下的所有余荫，除了第一任黄门首辅而外的黄门先祖全部剥夺太庙供奉、废弛黄门所有食邑。

这些虽不足以把黄门逼入绝境，却给了朝堂一个信号，一个黄门末路的信号。

黄博安睨了眼被太庙供奉送过来的祖宗牌位，这就是你们掏心掏肺，不惜耗尽宗室子弟倾力护持的帝国。

“哼，还没解决旧城就想着卸磨杀驴。”黄博安躺在庭院深碧之间，其独生女儿过来问安。

黄博安抬眼虚瞟了其一眼，拍拍自己肥腻的大肚腩嘀咕了句：“中秋节快到了，你也出去交际交际，再买些送去旧城看你姑姑的东西。”

“是！”黄家小姐行礼退下。

出了府门的黄小姐坐上马车去往采购第一站，林氏成衣馆。这位寡居在娘家的黄小姐，不像宋珍珍那样热衷于东京名媛场，她的生活清淡得多。

在林氏她定了男女秋衣以及冬衣各两套，但却报不了穿衣人的身量尺寸。接待小妹热络地说可以上/门/服/务被她婉言拒绝，她道：“听闻林氏成衣馆有位大裁缝能凭描述确定身量尺寸，我才来这儿做衣裳的。”

罗绮被小接待请了出来，对黄家小姐笑道：“我只是可以目测身量尺寸，如果实在不方便上门量尺寸的话，我就只能做得略微宽大些。用衣带调整，如果实在不合身可以拿回店修改，不过你得标上记号。”

黄家小姐很是谦和，点头应予，遂只报了身高及胖瘦。

“我今天能拿到这四套衣服吗？”她问道。

罗绮道：“恐怕不行，你可以留下地址，我们给你送来。”

黄小姐道：“这四套衣服是送往旧城的，你们不方便去。”

旧城？罗绮闻言心中一惊，在她的潜意识里，旧城跟自己似有渊缘。她当即将黄小姐请上了二楼休息室等待，取来衣料搭上衣架便在休息室里裁剪起来。

罗绮见她举止颇有大家风范穿着却并不张扬，坐在软椅上很是安静的翻阅手中的成衣图鉴。

“黄小姐不为自己做身参加中秋节宴饮的衣裳吗？”罗绮很少这样边做事衣边闲聊的。

黄小姐放下手中的成衣图鉴笑道：“我寡居在娘家，不用参加宴饮。衣着之类旧物即可。”

罗绮闻言抬头看她，歉疚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