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效的婚姻[10](1/2)

首发：~第10章 无效的婚姻[10]

傍晚时分，贺农泽驱车，带了了到了盐亭镇。聂添眼神刚对上两人，就鬼鬼祟祟地叮嘱道：“嘘！动作轻一点，别让人发现了。”

了了低声问：“别让谁发现了？”

聂添说：“我同事。”他一顿，猛地扭过头来，支起手电筒，在了了身上上来来回扫，“你是戚了了吗？”

了了茫然点头，觉得他的视线太过灼热，又往后退了两步，不小心撞在了贺农泽身上。

只是她还来不及躲开，聂添已经极其自然地拉过她的手，将她又带回了原地。语气变得暧昧调皮，凑近她脸庞问道：“你不是怕警察吗？难道是装的？”

警察怎么会不怕呢？了了回过味来，可还是觉得哪里说不通，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了了有些不自在，聂添却惋惜着说：“这样子，搞得我有点舍不得了。”

徐诗晓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听了了抬头问道：“是你一个人发现的吗？那个长发女孩还好吗，现在在哪里？”

聂添指着前方说：“就在这山上。我们坐警车上去。”说着替了了打开车门，殷勤地请她入座。

贺农泽全程静默，冷眼看着，打开另一边车门，坐了进去。

上山的路蜿蜒曲折，路面却平坦无阻，车行五分钟就到了停车场。

从停车场出来，爬了一百米远的陡坡，就看见一个大型中式建筑的拱门立在面前。徐诗晓一眼认了出来，告诉她说：“这里是公墓。”了了一呆，“我们找人，来公墓干什么？”

聂添以为了了是在问自己，扭头回她说：“因为人就在里面。”

了了心头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是话到嘴边，却始终问不出口。

夜里，公墓四周昏暗又冷清，即使现在是夏夜，也偶尔能感受到阴森冷风。不过，了了现在有了徐诗晓在身旁，倒是一点也不惧怕鬼了。

聂添举了一只手电筒带路。绕过了一排密密麻麻的墓碑，走到一片宽阔地后，停顿了一步，说：“快到了，就在前面的土葬区。”

贺农泽问：“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聂添说：“记不记得救程韵那天，我们在山下看见的花轿子？其实，那是一辆纸轿子，那群人当时正在送冥婚。”

前面是一个深坑，旁边土堆上还放着两把铁铲，聂添回头提醒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一句，了了也彻底不抱希望了。

想到前两天还活生生跟你说话的人，现在却变成了冰凉凉的死尸，她就觉得，这件事，比看见鬼还要恐怖。

聂添手电筒的光慢慢地从空中落到土堆，进而照进了深坑，照到一张苍白的脸上。贺农泽微不可见地皱起眉头，却见身边的人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了了往前走了几步，蹲了下去，伸出手，轻柔地揩掉落在尸体脸上的一抔黄土。她的脸上，被人画上了红色的眼线，樱桃小嘴，两团太阳圆的腮红，和程韵旁边的纸板人，妆容一模一样。长发被人梳好发髻，服帖地睡在脑后。身上穿着一套华丽的新娘喜服。

贺农泽看尸体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聂添说：“是一节脐带。”

贺农泽眉头上挑，想到了之前的药，对聂添说：“有没有手套，我想检查一下她的□□。”

外层的喜服掀开来，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穿，淤青斑驳的皮肤一览无余。贺农泽低头望了望，很快就得出结论，“她软产道裂伤，应该不久前分娩过。”

聂添心底也升起一丝怜悯之情，侧身问了了：“你在水果店看到的女人，是她吗？”

了了心底一阵凄凉，哽咽着说：“是她。左眼内眼睑上面有颗黑痣，我记得。”话一说完，眼泪就哗哗哗地坠落下来。

心里像有刀刺。

只觉得眼前的红衣，不是华服，而是她被人一刀一刀隔开裸露的肌肤，用血肉纺织出了她生命里最后一寸体面。了了要把这件衣服替她脱掉，不想让她穿着这件囚衣死去。沉醉在自责羞愤的泥淖中，早已将徐诗晓的声音屏蔽在外，完全来不及注意，四周数十道白光，突如其来照亮了自己。

直到她被人反扣住双手，带上了手铐。

耳边，女警威严的声音随风传进耳朵里，“警察，别动。我们现在要以涉嫌盗窃、毁坏尸体罪，正式拘捕你。”

了了已然呆若木鸡，但她并不慌张。

四周寻找聂添和贺农泽的身影，发现无迹可寻时，这才开始慌乱丛生。

坐在警车后座，被一男一女，两个便衣警察，左右夹击。

奇诡的是心里的慌乱比刚才好了一点，因为徐诗晓没有去处，坐在了她腿上。两人面面相觑，让她的情绪冷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