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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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祁乐思衣冠整齐地在他对面坐下，陆明泽把早餐盘向他面前推了推，开了口：“想说的时候，我在。”

祁乐思手腕一抖，却又强装镇定地点点头：“我没事。你不用等我，有急事就先去公司。”

话是对陆明泽说的，他的眼神却半点不向陆明泽的方向。

陆明泽忽然笑了。

是很惨淡的笑。

他喝了一大口咖啡，站起了身：“好，我先走。”

走到玄关，他穿着鞋，敲了敲门。

祁乐思闻声向玄关看去。

隔着客厅门，他看不到玄关里陆明泽的身影，只听到他说“车子你开，钥匙在玄关”。

很快，大门被打开，又被轻轻关上了。

总部的机房在办公楼侧翼的地下一二层，陆明泽到达时除了保安，公司里还没有人出勤。

拍了张早晨安静的公司发给祁乐思，同时报备了自己已经到达机房的消息，又说明了手机不会带在身上。

过了几秒，他收到了祁乐思的回复：【好，收到】

公事公办，陆明泽按照规定把手机交给了机房入口的保安处。

看到他到来，许楠有些惊讶：“这么早？”

“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忙活。”陆明泽说，“进展如何？”

“基本上已经圈定了数据的范围，我个人估计应该是被人为篡改了，但是还没确定是哪里。”许楠点了点屏幕上滚动的代码，“等数据部负责这一块的同事过来，协同作战，应该就能大功告成。”

他搓搓手，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斗志昂扬。

陆明泽瞥他一眼，点点头，仔细去看数据，眉心越皱越紧。

“你怎么一点也不兴奋？”许楠推了推坐在屏幕前目不斜视的陆明泽，带了些不甘，“这个数据导致我们走了多少弯路，废了多少次规划啊，现在马上就要抓到它，说不定也能顺着它把背后那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揪出来。”

陆明泽淡应了声“哦”，波澜不兴地按下程序运行的暂停键，核对了几行数据，又敲击键盘，让程序继续滚动。

“怎么了？”许楠又搓了搓手，一副必须八卦的斗志昂扬，“除了某人，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我们陆哥这么无精打采啊。”

陆明泽没有搭理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低声提示：“专心工作。”

许楠指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还没到上班时间呢，我这可是义务奉献了自己的休息时间，打听点消息不过分。”

陆明泽只问：“数据部的同事什么时候来？”

“已经来了。”

许楠对机房入口走来的同事挥挥手。

陆明泽也站起身来，对来人说：“要你这么早来公司，抱歉。”

“没事，我孤家寡人的，早点来晚点来没影响。”数据部的同事调侃一句放松气氛，又拿出一本数据对应日志，递给陆明泽，“已经确认过，底层数据确实被人为篡改了。”

“是，我们也反复测试了好多次，问题是出在底层数据上。”许楠答。

“有问题我们内部已经确认过了，对数据的修改范围不大，改得挺隐晦的，但是已经足够影响关键结果。数据对应日志里做了标记的这几个时间段的数据都有非计划内的修改记录。”他说，“要找出来难度不高，就是费功夫。基础数据太多了。”

陆明泽道了声“辛苦”，翻开了用标签做索引的数据录入对应日志，在确定有问题的几个时间点对照着看人员记录。

他把列出来的内容指给许楠看：“你看这几个登记信息，有没有看出点什么？”

“完全重叠的登入id只有一个。”许楠问数据部的同事，“你们肯定已经确认过这个id的情况了？”

同事点点头，苦着脸：“授权使用这个id的同事三个月前已经离职出国了，我已经发邮件和他确认具体情况，他还没回复。”

“我已经向凌总监申请了权限，只要明确时间范围，就能去安保部调监控。”陆明泽说，“我们的数据推演是出问题的时间不到三个月，不进入机房操作，不可能修改数据。大概率是有人盗用了id。”

许楠和数据部的同事都表示认同。陆明泽说：“我进机房时和保安确认过了，机房的视频监控没有特殊情况不会被删除或者覆盖，虽然机房内部有监控死角，但是出入口的视频监控是不会有死角的。”

虽然明确了出问题的数据可能的范围，但要在海量代码里找出也许仅仅被改动一个字母或者数字的数据，实在需要时间。这一整天他们都留在机房查数据，连午餐都是许楠去饭堂拿了两袋面包来应付的。

直到临近下班前一小时，他们才终于排查出了三个问题数据。

根据数据的修改日志，他们径直去了安保部，根据时间点调出了监控。

看到时间确定的视频片段，许楠不由得愣住了：“杨天翔？”

“难怪呢。”他皱眉，“昨天他提交了进入项目组的申请，并且特别强调目前项目组遇到的数据问题，他的大学导师是这方面的大牛，他‘有可能有一定的解决方法’。他导师教他的，总不能是监守自盗吧？而且盗用数据部的id侵入关键系统，这件事闹出来可小不了。为了加入项目组这么弄，这小朋友太糊涂了。”

陆明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有动机了。”

“他的动机也不仅仅是为了项目吧。”许楠无奈，“恐怕是加入项目组，对你来个近水楼台的攻略。想什么呢……年纪轻轻，大好前途，怎么就想不清楚，动歪心思能有什么好结果。”

“行了，照章办事，查漏补缺，涉及到什么问题，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数据部的同事锁定了电脑，走近来：“离职同事的id泄露已经报给安保部总监和我们总监了，具体追责和善后等待他们的决议。还有需要我做的吗？”

“暂时都完成了。”陆明泽说，“耽误了你一天。”

数据部的同事送他们离开机房，自己也下了班。

许楠看了看拿回来的手机里的消息，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今天一整天耗在机房里，晚上能去喝个酒放松一下呢，得，又要开会。”

分公司成立日渐临近，加班相对而言比较常态，陆明泽也看过了手机里的工作消息，笑了笑：“抱怨归抱怨，你工作起来还不是一往无前。”

“分公司嘛，也算是我事业的起点。事业和工作那还是不一样的。”许楠看了看时间，问陆明泽，“去饭堂吃饭吗？”

“你去吧，我回趟办公室。”陆明泽说。

回到技术开发部时，两个部门的人已经几乎都已经离开了。

出了电梯一片安静，陆明泽径直转向了二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