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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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泽一怔：“他不能知道吗？”

“不能。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让他知道了……”祁乐思想了想，说，“反正谁也不准告诉泽哥，不然我……”

他的思绪已经涣散到显而易见的程度，声音也逐渐含糊得几不可辨。陆明泽叹口气，按住了祁乐思掩着唇的手：“他不能知道，你就不要说了。”

他并不想趁人之危。无论是何种事情，祁乐思不想说，他就绝对不会违背他的意志去窥探。

倒了杯温水，他拉开祁乐思依然掩着唇的手，把水杯轻轻抵在祁乐思唇边，哄着：“小乖喝口水，然后去睡觉，有什么事情都明天再说。”

就着陆明泽的手喝了几口水，祁乐思握住了陆明泽的手腕，努力睁开已经微微肿起的眼睛凝视陆明泽。

像是终于看清楚了，他松开了手，又满意地点了点头。

陆明泽把水杯放下，抬手扶住祁乐思，打算送他进卧室。

祁乐思却反握住了陆明泽的手，拉住，环在了自己腰上。

他把脸贴在陆明泽侧颈，低语：“泽哥，你抱抱我。”

陆明泽还没反应过来，祁乐思抱紧了陆明泽，用绝对不能被人分开的力度。

甚至箍得陆明泽的腰生了疼。

陆明泽没有挣脱，也紧紧地把祁乐思抱在了怀里。

他的动作让怀里的祁乐思深深地吁了口气。

然后他听到祁乐思哽咽的声音：“泽哥，今天以后，你不能再抱我了。”

在陆明泽的怀里靠着，祁乐思很快就慢慢地合上眼，把所有重量都交给了陆明泽，沉入了醉梦中。

陆明泽小心翼翼把他抱到床上，用热毛巾给他擦拭了身体，在床头放下温水，才离开祁乐思的卧室。

缓缓地轻轻地带上门，他靠着门框，沉默了很久。

最终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了很久。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靠坐着沙发睡着的姿势让半边身体都麻痹了。陆明泽扶着沙发缓慢又艰难地站起来，在客厅里缓步走了几圈，才略微舒缓了那种犹如无数体温足有一百度的小蚂蚁在身体里挨挨挤挤地不适。

但心里的不适，却比前一夜更甚了。

压住心头的复杂情绪，快速洗漱完，他和以往叫祁乐思起床时一样，轻轻敲了敲祁乐思的房门，没有得到睡着了的祁乐思的回应，便轻缓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但没想到祁乐思已经醒了。

他安静地半靠在床头，背后垫着两个枕头和一个靠枕，宿醉后眉眼原本很有些憔悴，但是眼睛又因为哭了半宿加上酒精而肿肿的，两相交错下显得又可怜又可爱。

看着陆明泽走进来，宿醉导致迟缓的反应被更大的慌乱刺破，祁乐思想看他，又不敢看他，一直在发酵而根本没有整理好的情绪在胸腔膨胀，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又酸涩起来。

陆明泽看着祁乐思表情里不断变化的内容，想说什么，但似乎有所顾忌，站在距离床边几步远的地方，也沉默住了。

两个人在一个空间里保持沉默的状况在他们之间从不罕见，但这沉默里生发出的尴尬却是第一次。

祁乐思想说些什么打破这尴尬，在心里快速斟酌着合适的话。

陆明泽轻轻咳嗽了一声，先开了口：“你昨晚喝醉了。”

“想喝点。但是酒量实在不好，就醉了。”

“为什么？”陆明泽问，“能告诉我吗？”

“我……不想说。”

祁乐思揉了揉肿起的眼皮，转过脸，拿起床边的水。

“冷了，我给你换一杯。”

陆明泽没有再紧迫逼人地问祁乐思原因，从祁乐思手里拿过水杯，他回到客厅换了杯温水，又回到了祁乐思的卧室。

祁乐思依然靠坐在床头，默不作声地接过陆明泽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两口。

“你不想说就不说。不过如果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随时……”

陆明泽说到一半的话被客厅里他手机响起的铃声打断了。

很少有人在大早上的给他打电话，突兀响起的铃声让祁乐思也催他：“我没事，也醒了，你去接电话吧。”

电话是许楠打来的。他急急地说：“陆哥，可能导致问题的底层数据基本上已经圈定了，应该很快就能查验出来。我已经到总部的机房了，你到公司以后直接过来机房。”

关键数据的机房是杜绝一切外界连接的，他们能去机房核查检测底层数据的权限也是被严格规定着的。陆明泽立刻追问了几个关键细节，和许楠确认进展，接完电话后，祁乐思也已经洗过澡了。

擦干身体，他拿起浴衣习惯性地随意披上，打算离开雾气蒸腾的浴室，手指触到浴室门把，又怔住了。

回身，他看向防雾镜面里映出的自己。

浴衣腰带在腰间打了个松散的结，无意识地露出了一部分胸口，洗过热水后皮肤泛着微微粉红色，眉眼间又恹恹地没有什么精神，显出一种并不太适合出现在外人面前的随意。

从前他不觉得在陆明泽面前要刻意回避，也不觉得陆明泽是什么外人。

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用这样一副姿态出现在陆明泽面前了。

只是替换的衣服放在卧室没有带进浴室，他仔仔细细把浴衣的领口拉紧，把腰带系得紧紧，再趁陆明泽去了厨房的当儿开了浴室的门，快速回到了卧室。

陆明泽端着早餐从厨房回到客厅，放在餐桌上时，无意识地习惯性地看了眼祁乐思的卧室。

门锁被打开的声响之后，祁乐思打开了门，和陆明泽对上了视线。

很少刻意关上的房门上了锁。陆明泽心里闪过祁乐思昨晚说的话，心里的纠结情绪绷到了某种极限。

他抬手，招呼祁乐思过来：“我给你打领带。”

“不用。”祁乐思立刻把手里握着的领带往脖子上一套，快步向浴室走，“我自己可以。”

这抗拒实在太过于明显。陆明泽苦笑着坐下，喝了口自己泡的咖啡。

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