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杀牛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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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水洺向第二个方向疾驰片刻，便知道黄符指这的原因了。地上躺了一排的尸体，血到不见有多少，近十人挨个躺着，在他们脑袋前的位置还有一个大坑洞，同样有极重的妖气。

虚水洺先上前给所有人探过鼻息瞳孔，确定无人得生之后才转而开始审视这个地方。

看起来那妖怪像是把人从村里搬过来到这，而且还想给挖个坑给人埋了，只不过虚水洺想不出来这么做的缘由是什么。

地上的那些人衣服或多或少都有些撕裂，更有些头上残缺一个大洞，从遗留的面容上看大约都是三四十岁的年龄，被摆得整整齐齐。

只不过看到这，虚水洺觉得或许还有其他人可救，村里必有小孩，而现在这里一个都看不见，说不定就是给那妖带走了。如此想到，虚水洺手中黄条伸到面前那洞里刮上一茬，接着立刻再向着黄符所指的方向而去。这次全速而行，不敢有丝毫怠慢。

即便如此，虚水洺到了晚上也还没有赶到地方。夜晚雾气更重，四散的妖气掺杂其中难辨，所幸指尖黄符所指方向一路未再变过，这让他心中安定不少。

随着妖气越来越重，虚水洺心中也给那妖怪做了些预估。

牛，能幻化身形，而且还带了人到山里。

只是即便如此，虚水洺也不知道这牛妖到底想要干什么，不同于在暮岭的时候杀的那些妖，这妖的行为只让他觉得反常。

指尖上的黄条忽而两翼折下，其两端上妖气浓重，看到这虚水洺随手一挥让那符纸燃起，而后与妖气相烧分毫不剩。

找到了啊。虚水洺如此想着，再向前走的时候就脚下就不再有声音，泥土之上每一步探出都是小心翼翼。

雾气依然很重，但随着不断朝前移动渐渐清开，而当虚水洺最后两步走出浓雾之后，扑面而来的妖气拌着血味冲击向他。尽管有所心理准备，但依然被鼻尖萦绕不止的恶味熏得头昏。

右手成竖掌于鼻前，食指中指直而不弯，曲另外三指，念清心咒。

心自静，神自清。六欲不生，三毒消灭。

清心咒。

再向前走便注意起眼前的地方，右侧陡崖直下，向前亦有路可走，而妖气汹涌的地方则是在面前一山洞之中。洞高约有四五人，宽则容得下七八人伸手而站，从洞口到虚水洺面前有一人高小石台。四周妖气凝实将雾气分隔开形成一个清晰的空间，只不过这是对虚水洺而言。如果是常人则会同雾气一般看不真切，而凶煞的妖气则会让人头晕目眩。

妖气凝实，却缺乏考量，广而散的妖气现在只能干扰常人，不过这倒是符合这初生未有多久的妖怪。

单凭这妖气，虚水洺就能确定里面就是牛妖了。

走到洞前开阔的地方，血腥味越发浓烈，斑驳的暗红色随处可见，只是不见尸骨，虚水洺猜应该是吃完就给扔下陡崖去了。

洞口前恶臭的味道更加恶人，清心咒让虚水洺头脑清明，但是闻着这个味道依然感觉浑身不对劲。可担心依然有活人在里面，所以屏息凝神继续朝里走。

只不过没等几步，牛吼声就先出而到，声如鼓雷震人双耳。而后便有奔跑的声音响起，哒哒蹄声重而沉闷，每一步都像踩在虚水洺面前一般，引得脚下剧颤不止。

虚水洺脚下不动分毫，对于从洞中伴着轰轰巨响而来的牛妖有了些兴趣。在眼前忽而闪起一只红眼之时，脚往后蹬在断立的石台上，整个人如开弓之弦朝后爆射而出。

“长的真大。”

看到那在石洞门口挥舞起的牛头，虚水洺就不禁感慨道。这光是一个牛头就有他人般高，先前只见得一只眼睛也是在那一瞬挡在另一侧。

“洞口是有一段曲折吧？还好没有进去。”这牛眼中红光出现的突然，虚水洺不由得这样说到。

在洞口的牛这时候在石台上磨着蹄脚，鼻中闷气声不断，连着恶臭的味道一同打向虚水洺。这让他眉头紧蹙，如果不是念了清心咒，光是这味道都足够他恶心的了。

“道士？”

“里面有没有活人？如果有的话我便放你一命。”嘴上这样说着，虚水洺却盘算着该怎么把这妖给封起来，这样妖气还能化为灵气反补这山川大地。

牛鼻子上愤愤两声：“没有，都死了。”

“死了？那你为什么先前还要把人排排摆好，还给他们挖上坑？”

“不管你的事！”

这话像是触及到了这牛妖的痛处，蹄声一踏，虚水洺就觉得妖风拂面，更恶心的是另外一股味道——腐烂的人散出的味，发臭的味道像是穿林刮脸的蜘蛛丝一样沾到脸上来。

心中默念，灵力随意念而动，腾空而起的妖蹄重落下之前，一层如铁的黑幕遮盖在虚水洺四周。妖蹄砸在那黑幕之上，顿时狂风四起，除了虚水洺脚下略微下陷以外，并没能踩破那层黑幕。

牛蹄在自己脑袋上，还能看见这妖牛喘着粗气给蹄子用力，只是前蹄都快蹬破了也不见蹄下的黑幕什么变化。

“再问你件事，你知道自己怎么成妖的吗？”

“黄口小儿！多嘴聒噪！”

这妖牛不讲道理啊。虚水洺看着这牛抬起上半身，原本就足有三人高的身体站起近乎遮天，牛头看下来时眼中依然红光闪烁。

这下踩死你这小道！身躯猛地向下扎去，土地震颤，在一侧陡崖之间隆隆做响。可惜蹄下不见血迹，只留下两个深坑依然。

“你真不愿意说？这样我还能让你轻松些。”虚水洺此时站在那洞口石台上，看着这妖牛在轰轰声中转过身来。

“我不信你真能杀我，你个只会用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打了一个响鼻朝虚水洺过去，只是这次却没有再向着人直接踩过去。

说到这份上，虚水洺也知道这得先把这妖拿下才能往下说。

腰边鸣野剑出鞘，清亮玉石之声立时透彻在这山崖之间。再眨眼便向着那妖牛而去，剑鸣声阵阵不绝于耳。那妖牛的身形明显慢下，任凭直冲而来的虚水洺一剑先割过它左前腿。刺痛感伴着灼烧令妖牛顿时大怒，嘶吼声爆炸般得响起，剑鸣带来的麻木也一下消散大半。妖牛在这难得的空地间不断举蹄蹦跳，一时之间尘沙四起，怒吼声带起得声浪阵阵，引得周围树林也不断向后倒去。

“生气了？我也挺生气的。”

剑影在月光下映射晶闪不断，挥剑的蓝袍少年如一缕从平地旋起的蓝风，在那巨妖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伴着丝丝黑气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