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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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重新开始，像以前那样。”

顾淮之声音压低，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分开这两年，他很想她，但当初分手的骄傲和自尊让他忍住不去找她，他更怕她身边已经有了别人，怕她也会在别人怀里撒娇。矛盾，失落，忐忑各种情绪交织，他不敢面对只能选择逃避，直到那天在商场遇见，那一瞬间压在心底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出口。

人常说时间会冲淡一切，但与她再次重逢那一刻，他的感情并没有消退半分，反而随着时间越积越深，以无法阻挡之势席卷而来。

顾怀之这些年学会最多的就是做事做七分，留三分底牌在手里，稳操胜券，他喜欢看别人被自己玩弄在鼓掌之中。再遇见她的时候也是，他放不下，但就是不肯承认也不愿意去将自己的底牌全部摊开，他不喜欢去做一件不确定的事。

但喜欢是挡不住的。

他就是放不下她，半点不能看她受委屈受苦，想让她在自己身边。

鹿梨意图掰开他手的动作顿住，心脏像是被人砸下了一块巨石，她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平静下来，“顾淮之—”

“你不用现在就回答。”顾淮之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她。

鹿梨心里一痛，他不该这样的。

他是顾氏集团的继承人，是天子骄子，不应该这样低下姿态，来换取她的一句可能，他就该是意气风发的，站在金字塔顶端睥睨。锅里热气还在不断上涌，眼前的一切变得有些朦胧。

“记得我跟你分手那天吗？”

环在她腰上的手僵住，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记得。”

“你出差那几天我奶奶进了急救室，我蹲在医院的长廊上，给你打电话，打了好多好多遍，但是你都没接。”

曾经做的混帐事再次被掀开，顾淮之心痛得快要窒息，除了对不起不知还能说什么。

“医院的走廊特别冷，耳边全是撕心裂肺哭喊的声音，我好怕我也成为其中之一，那个时候我好想你在我身边，五点的时候，医生出来告诉我，节哀顺变。”

“我以为我会跟其他人一样嚎啕大哭，但我一滴眼泪都没流，我有条不紊的处理完奶奶的葬礼，回到家，在家里沙发上坐了一夜，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想我们发生争吵分歧，更多的是你半夜站在阳台上不断抽烟。”

她看着他，眼里全是心疼和不忍，“顾淮之，你不快乐。”

她看着他每天早出晚归，看着他每天一身酒气回来，不管刮风下雨她都在门口等他，等他回来才睡，但刚睡下就听见他起身的声音，他轻手轻脚站在阳台上，拉上落地窗，背影清瘦孤绝，他什么都不跟她说，怕吵到她甚至连咳嗽都不敢大声，他看着她因为喝酒生病死活不去医院，看着他明明很累很倦，还是笑着跟她说没事，这不是她认识的顾淮之了。

她帮不上忙，手足无措，想要出去兼职减轻他的负担都被他带回来，冷着脸告诉她不需要她去做这些，她不明白他明明是顾氏集团的接班人，为什么会这样，可后来有一天，她懂了。

顾淮之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心脏像是被人重重划开一道口子，不断往里灌着冷风，他甚至有些站不稳，只得用力再用力的抱着她，好像这样就能减轻心脏的疼痛。

“对不起。”

鹿梨眼眶发烫，开口声音哽咽，“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我很好，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因为我的快乐而让你不快乐，你不该是这样的。”

顾淮之喉结滚了滚，干得像是要燃烧，“点点”

“顾淮之，我希望你一生无忧，平平安安。”

她的少年，应该站在顶端运筹帷幄，永远潇洒桀骜。

鹿梨走了，屋子里又剩他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机械式的一口一口吃着她熬的粥，像是被呛到咳嗽了好几声，又端起排骨汤喝。

味道一点都没变，跟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