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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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动作停下，凝视着这行行字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鼻头忽地涌过一阵莫名的酸涩。

明明是第一次看见艾瑟琳的笔迹，然而她却莫名感到熟悉。

她翻过了这一页。

【但愿今天不要下雪，手快要握不住羽毛笔了。安娜问我在写什么，我说不知道，这是实话。我只想找点事情做，监狱的生活很无聊，你知道的。】

你？

这页纸没有信头，赫敏不敢断定是写给自己的。

【安娜的话很多，我不接话她也能说很久，很不好意思的是，我没有听进去多少。我在想你，虽然你不会知道。

气温太低了，如果能施咒就好了，但这显然不是阿兹卡班会考虑的。我的魔杖被收缴了，恐怕早就被魔法部折断处理掉了吧。它陪了我十多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尾，是我对不起它。还有我的猫头鹰雪莉，走前我把它放走了，也不知道现在飞去了哪，希望能够好好的。还有阿妮，她很喜欢你，可惜你没有见过她。

安娜刚刚说，圣诞节快到了。我这才知道日子，阿兹卡班里总是一片幽暗，监狱的窗口很小，日光只能蒙蒙透进来一小点，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我分不清。巡守的傲罗每天会送食物进来，一天两次，以前我根据这个记日子。一天又一天，一分钟又一分钟，时间是监狱里最没有意义的东西，我也不再去算今天是几月几号。但安娜还是经常数，每周都要告诉我一次——她经常会算错，总是早几天，我没有扫兴提醒她。安娜每次报出倒计时眼睛都很亮，那是一种充满希望和憧憬的目光，她只被判了五年，但我是无期徒刑。

无期啊，真是漫长。

光线太差，我快看不太清纸上的字了，我想写些什么，又为什么要写呢。

太漫长了，寂寞永无止境，每天一潭死水，我只能不断地回忆，无数遍地咀嚼过往，那些记忆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模糊，反倒在一次次回想中变得格外清晰。想来你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吧，这几年来，你有没有稍微记起一点呢？

当知情人的记忆被修改抹消，谁还能证明所谓真相？当时空转换不再受控制，真实存在又该如何确认？

此时此刻，我在冰冷的阿兹卡班写着永不会寄出的信，你在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办公室或者陋居展露笑靥，我的手上凝着寒霜冰花，疮红让写字的羽毛笔颤抖，这就是我一手选择的人生。】

笔迹越来越歪扭简化，赫敏紧紧盯着那算不上规整的字迹，仿佛有什么，要挣脱束缚，从她尘封的记忆中解放出来。

某些灰白的不带情绪的片段瞬间变得鲜活丰富，一个个零散的细节猛地在她脑海中炸破。

然而不到半秒，一切复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