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3/3)

首发：~第3章 第3章

作为克雷尔的关门弟子，沈沫的待遇与他的其他弟子完全不同，克雷尔对她很好，与其说是学生，倒不如说把她看作自己的女儿。

克雷尔将她带到各种会议和宴会上，介绍给她值得深交的各类大咖和投资人，他甚至关心她的人生大事，给她介绍各种优秀的青年，在被她全部拒绝之后，他甚至开始物色起女性来。

过于双标的行为引起了他许多学生的不满，但克雷尔毫不在乎，他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在沈沫面前有所收敛，但沈沫仍费了很多功夫才学会接受他的好意。

原来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书柜被翻得七零八落，沈沫甚至看到他把以前放在仓库里的文件都拿了出来，克雷尔从众多文件中挑挑拣拣，很快就找到所有他需要的，那填满了整个纸箱。

克雷尔喘着粗气把纸箱子抬到桌子上咒骂道：“那个，该死的，诺曼！”

“你要去见奥斯本？”沈沫有些惊奇，虽然他们是在为奥斯本工作，但克雷尔很讨厌奥斯本，他们两个很少见面。

“不是我要去见！是他让我去见他！”克雷尔熟练地封好纸箱，玻璃胶带崩断时发出一声巨响，他抱起纸箱朝门外走去。

“实验暂时暂停，你通知一下其他人，用我的邮箱给他们发邮件。”

“放几天？”

“放到我回来为止！”

“好吧……”沈沫向他的背影挥手，导师已经跑远了，告别的对象走了，她耸了耸肩，祝福的声音不由低了下来，“好吧，路上小心。”

关上门，确认没人后，沈沫小心地绕过满地的文件，她先将哈利的血液放进了仪器中，再反过身来整理。

也不知道克雷尔是怎么搞的，实验资料搞得东一张西一张，还全都是乱的，沈沫捡的时候还得边看边排序，一一摆在它们原来的位置。

最后只剩下一本书了，这书是1887年出版的初版，称得上是近代生物学的圣经，沈沫心疼地把它从地上捡起来，她捏的是书脊，防止损害她没有捏得很紧，一封已经拆开的信件就从那本书里掉了出来。

那封信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里面的信纸微微泛黄，但它的四个角看起来仍然，也没用什么污损，看得出来被保存得很好。

沈沫将它捡了起来，难得有些好奇心。

咦？该不会是情书吧？说起来，听说克雷尔在年轻的时候好像长得很帅，在结婚前有过不少女朋友来着……

沈沫没什么偷窥别人隐私的想法，只是在将信封翻到正面的时候无可避免地看到了右下角的署名。

署名是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第一个字母是“s”，端正到能让人联想写它的人有多么正经，第二个字母是“d”，斜斜的，左边的一竖远超出了半圆的区域，像根飘带一样轻盈优美，这截然不同的风格明显出自两个人之手。

只一眼，沈沫的笑容就僵住了，那种漫不经心和调笑一下子从她身上消失了，她的笑容一点一点褪去，眼神变得极为恐怖，她现在可完全不像平时别人眼里那副软绵绵的样子了，要说她是电影里那种变态科学家都有人信。

噗通噗通噗通，心跳的速度很快拔高到一种令人不适的频率，她能够听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它们在自己的身体里横冲直撞着，所到之处却凝结成冰，将她整个身体都冻了起来。

沈沫死死地盯着那个署名，她看了很久。

指腹摩挲过这两个字母，她的眼神陡然坚定起来，信封被翻了过来，过快的速度让指尖划过侧面形成一道白痕。

——她拆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