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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章 七、交谈
“那你排解情绪的方法还真是……特别。”戚知还忍不住扬起嘴角，又觉得不应该笑，便正色问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还是因为那个杀手？”
云无心并未隐瞒，好像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慢吞吞地说：“对，我的本意是给他一次死里逃生的机会，让他明白生命的可贵。就像我小时候某个人给我机会一样。”
戚知还心头一松，他这时才发觉自己没来由的紧张和担忧，不过潜意识里不愿多想。
“人与人是不同的，他是杀手，被培养成以杀戮为生的存在，与你的情况不一样。”他认真地开解道，“我能理解你的郁闷，但你没有必要太过在意那个人。”
“嗯，我明白，等我把地扫完，心情差不多就能恢复了。”
云无心长睫微闪，飞挑的凤眸里笑意清浅。
他继续扫地，只是动作比先前轻快许多。戚知还也没有闲着，拿了簸箕跟在他身后，方便他将寥寥无几的尘土聚成一堆后直接扫进里面。
“我是个孤儿，小时候当过乞丐，用好听点的话来说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云无心难得遇见个说得上话的人，一边扫地，一边叭叭地说个不停。
他愿意说，戚知还便安静倾听。
“那段时间过得很辛苦，不管隔多少年再想起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或者宝贵的人生经历，倒是丰富了我对世界的认知。”
月光照在云无心身上，他披着朦朦胧胧的一层清光，仿佛要羽化登仙而去，唯有欢快的腔调让人清楚地知道他仍在人间。
他按着扫帚用力划了三下地板，气鼓鼓地说：“我记得最艰苦的一段日子在我六岁那年，南方遭洪灾，情况虽然不甚严重，可人们只能勉强自保，一点多余的善心都分不出来，我险些饿死在街头。”
“后来呢？”戚知还听得揪心，适时地提供捧哏。
有人接话，云无心讲故事都有劲儿了，接着道：“后来我碰上了一架马车，车上坐着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那位公子很嫌弃躺在路中间挡道的我，让车夫把我架走，小姐则是个好心人，叫她的小婢女给了我一包糕点。我就是靠着那包糕点活下来的。”
闻言，戚知还忽然联想到一事，忍俊不禁：“难怪你喜欢吃点心，今日买了一大包，午饭后就吃完了。”
“毕竟是救过我性命的味道。”
云无心心虚地咕哝着，连忙转移话题：“当时那位公子责备小姐多管闲事，小姐便对他说了一句话。她说再卑贱的生命也该有生存的机会，不过举手之劳，给他这个机会也无妨。这也是我一开始放过那个杀手的原因。”
“那位小姐说得不错，她可算是你的一句之师了。”戚知还赞同地点头。
“是啊。不过能让她给予机会的人里，一定不包括满手鲜血，不知悔改的恶人。”云无心轻轻敲了敲脑袋，“我还是学得不到位。”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用儒门的话来说，你这是孺子可教也。”戚知还一本正经地开解道，“对了，既然你小时候的经历这么坎坷，那你这一身恐怖的实力又是从何而来？”
“这个啊……”
云无心绕着他踱步一圈，故作神秘：“也许我上辈子是一位修行者大能，因为上苍怜我英年早逝，所以像那位小姐一样，给了我转世重修的机会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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