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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167.如果可以被涂岌
“阿辞，林诺已经死了。”
顾清辞神情一僵，微微皱眉，似是在考虑这句话的真伪，片刻方干笑两声，“师兄，这种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那双眸深处藏着小心翼翼的期翼的光，宫雪眠心尖似乎被针刺了一般，道：“他的确死了。那日有修士向玄灵门上报，在距离玄灵门数十里的地方发现了四具魔族之人的尸体，我带人前去查探后，扩大搜索范围，发现了附近激烈的打斗痕迹，还有他的尸体。”
话音落下，宫雪眠就看到那双眸中的光芒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去，顾清辞听他讲话时，薄唇紧抿的发白，眼眶也红了，浑身都在细细发着抖，他缓缓低下了头。
明明说好了不骗他的，明明两个人拉钩约定好了，他会平安来见自己的。
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说好了的吗……
宫雪眠虽然知晓告诉他这件事顾清辞会难过，却没料到他的反应竟然会这么激烈。他上前一步，安慰他，“阿辞，你也不要太难过。”
却不料顾清辞突然抬起头来，上前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膀，声音嘶哑干涩，反反复复地讲着：“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不信！”宫雪眠被他这种反应吓到不知所措，只能保持沉默，但这种沉默在顾清辞眼中就相当于默认。
“师兄……求你告诉我……他还活的好好的，对不对……”说到最后他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自己也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月光落在他脸上，白得好似透明，一串晶莹的泪从他眼尾缓缓滑下，汇聚到消瘦的下巴那里，落在地面上摔得四分五裂。
宫雪眠很少见他落泪，上前七手八脚的绐他擦，“阿辞，你别这么难过，他只是不小心遇到了魔族，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这么难过……”
“和我有关系……”
他听到顾清辞开口，声色嘶哑，尾音都在颤，他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讲着：“是我……害死他的。如果他没有跟我在一起，就不会遇到司空璧……司空璧的目的只有我一个人，如果我跟着他离开，他就不会死了……都是我害得他……”
宫雪眠并不知他与林诺原来一直待在一起，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拍着他肩膀道：“这和你没关系，你别多想。”
纤长浓密的睫毛如同一团蒲扇，细微地抖动着，扇下一串又一串的眼泪，眼睛红肿，因为过度的悲伤，他
开口想说些什么，喉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哽咽得说不出来，渐渐他尝到了喉间的一缕腥甜，紧接着越来越浓，他闭了闭眸，睁开时，费劲地讲，“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我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真正该死的是我……”
先是小川意识湮灭，接着是师尊，风逍遥，最后甚至连他也不能幸免。他鲜少有怨天尤人，自怨自艾的时候，但这时候他真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闻言，宫雪眠诧异地望着他，紧接着看到不断有血从他口中溢出，究竟是多么沉重的悲伤，才会吐血。
他连忙给他输入灵力，帮他调理那节不顺畅的气息，声音慌乱，“阿辞，你说什么傻话，你别再说了！”
顾清辞双眸空洞失神，脸上布满泪痕，擦去了唇边的血痕，“他在哪儿，求求你……你带我去见见他。”
宫雪眠心不由一揪，这种事情根本不用求的啊……
顾清辞往前走了数步，速度很快，他一定要去见一下，即使是棺木也好……他走的有些急，眼前开始浮现出点点斑驳的黑影，脑袋中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铁杵胡乱地搅动，他摇了摇头，到底撑不过去，身子渐渐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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