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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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连唠了一会儿开始cue流程：“那大家也知道接下来是什么环节——拍画报。”

画像从这面蓝天上挂下来。

左边是同风，那接力的布景很像他本来的世界。那电梯是悬空的，四边都是透明，往外随看随是。每上去十几层会暂且悬停一下。一开始停，还不是特别高，像是站在城墙边上往外望，下面是流畅的灰色公路，一点点的白线，一块块的车，流丽地外边延伸。恰好在世间的高度。然后更高了，往下是一个笔直陡峭的角度，陡峭得这几栋楼全是标准的俯视图，窗都不怎么看见。往下直直对着的就是两道长路交出来的十字路口，在这儿安静地落下去，一定扑在十字的中心。

然后再高、再高、再高……一段段递上去，到最后，这就是画里同风的位置。

同风在顶楼，再上上不去了，他两手搭着围栏。虽然从远处看这楼，高得云遮雾罩。其实真正站在楼顶的时候，没什么遮拦，往下看得挺清楚的。同风定定地看着下面，浓的眼睫，陡的鼻梁，眼睛黑得。围栏下面的世界，漂亮，密忙，迷人的落差。时间一滴一滴的。他背后没有翅膀。

【我们这种东西】

他说他真的好想跳啊。

然后是一片浓黑的画布，两点振动的火光。火光绕着俞清亭。她在浓黑里睁着眼睛——在听、在看、在灼烧。这幅画没开夜视，单纯的黑暗。黑暗里的人也看不清楚，只有俞清亭的眼睛被火色映着反光。整个画布上所有照得清的——亮了她一双眼睛和眼下一小片，描了她一点下颌线，蹭了她一线脖子的侧边。

虽然当时是有声音的，但这幅画一点声音没有，甚至让人看着怕听。这是一副让人就算买了放到家里也要倒着盖在抽屉里的画像，虽然它很漂亮，但几乎不会有人能够接受这种东西在自己的卧室里。它晚上会发光。两点火和一双眼睛。

【何必用烤架呢】

最后是沈迁延。绿色的小蜥蜴躺在桌面上，它边上梅枝的窗框里是一座莹白的玻璃塔，塔尖戳在窗框的梅花上。蜥蜴尾巴细细的绕着，眼睛半开半阖，开着的那一半并不迷离也不呆滞，它清醒得很，眼睛颜色褐得发黑。它边上是一个坐着的虚影，人形的。由于这桌子在画布的底端，他就像坐在地上一样，一腿平摊，一腿折着。这虚影虽然很薄很淡，不过画质是清楚的，眼睛鼻子嘴……都是沈迁延。他没看着那蜥蜴，但神态让人觉得，他是盯着它看了半天，刚刚没意思地把视线转开。

【我何不多出一条命来】

……

“这倒没画一个作为人的沈迁延。杞人那个世界里不是挺好的吗，”扶连语气有点凉，“算了咱也管不着。”

他闭了会儿嘴，再开口的时候告一段落了：“……不过接力那个世界里头他两个都活生生不参加是我没想到的，本来么，你看，他们那么聪明，那么有数，肯定知道得跳，跳了才能活。谁知道他们那么想活，”扶连只得笑了，“想活到死都没关系的程度。真是……我已经跟不上他们游客的思维了。”

溪南问他的同事：“扶老师，所以后半轮‘死无葬身之地’他们是不是确实没有办法都活过去啊？”

扶连“啧”了一声然后回答：“理论上有的。”

溪南：“比如？”

扶连：“比如第一次投票所有人弃权，之后每次投票所有人都投自己。”

溪南愣了两秒，挑了一个最不尖锐的问题：“那俞清亭不是不能投票吗？别人都投自己了时间不会都给俞清亭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