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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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亭待在白墙书房的一个角落，一本书，一杯芒果汁，甚至还有一只笔。如果只是为了看着高兴的书，而且是实体书，俞清亭不喜欢看借的，因为她这个人不介意在自己的书上做标记。不知道同风哪儿来的钱，可能把项链转手了，管他呢。总之就是俞清亭边看看书，边等同风回来。虽然已经基本上确定了他们这个自断尾巴的钻空子方法是可行的，但他们两个每次都还是去指定的位置跑一趟，四处确认一下，等结束了再回来。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将近一个礼拜，各自已经摊上两次接力了，这毫无疑问是远高于原住民的频率。一般来说，这里的土著可能几年才被选上一次，大部分人过的还是堪称安逸的。所以大家好像并不觉得有那么不对劲。

其实这么简单的方法，根本说不上是钻空子。把发光的部分去掉，如果往那个方向想的话，谁都能想到的吧。可是好像在这个世界，大家都不往这处想。好像所有人都没想过对付接力，偶尔有人不接受，也只感到绝望，而不觉得能自己对付它。因为不接受的人不觉得自己在否定一个游戏、一项规定或生活的一个环节，他们觉得自己是不接受这个世界。也许是因为这样，店员说的那个人自杀了。

几百年就能造就这样的世界吗？

所处的世界就能这样控制人吗？

俞清亭坐那儿，头也没抬就感觉到那个游客回来了：“回来啦。”

同风走过来坐定，抬眼看她面目，这才开口：“回来啦。”他的尾字简直带着波浪号，甜得很。俞清亭就不相信他来污渎之前也是这德性，同风不像是一个未经训练就老要撒娇的人。

“这次规模可大了，得有半个城。死是没死人，不过这个世界是不是就比较喜欢跳楼这个设置啊，”同风看了一眼俞清亭的芒果汁就开始说话，“还是说就因为楼顶很多所以方便啊。”看得出他不是认真在意这件事情，游客对一些事情没有细想的习惯，他只是讲点车轱辘话而已。

“同风，”俞清亭看到了同风没扣扣子的袖口里裹着的布，她吸了一口芒果汁，边喝边嚼，但说话的时候口齿很清楚，“游戏污渎有了多久了啊？我都没问过。”

“有点久，”同风靠在椅背上，“一百多年了。游戏污渎是这个样子，连着五届，然后歇个三十年，那就是四十年来一轮，现在是十九届了，中间还有一阵子有事情停办了，从开始到现在加起来快一百五十年了。”

才一百五十年。

还是说这已经很久了。足够换个世界了。

“那每次的游戏污渎从……开幕到闭幕，岂不是连带着你们世上的一代人？”俞清亭道。

同风：“那可不。”

俞清亭又吸了一口芒果汁，笑得简直有点狐狡：“那我可能可以想象到你的影响有多大了。”

同风还没推辞一下，俞清亭就问他：“怎么啦？”

“嘿，”同风这下感觉被挑衅了，他看着对面的游客笑，“你又知道了。”

“别的游客都看不出来，嗯？你怎么又知道了？”同风确实不太能理解了，游戏污渎范畴里的几乎所有事情他都是很明白，但俞清亭有时候就是会举重若轻地触到他经验不能解释的地方，“我到底怎么着了？”

同风笑得越来越深：“你这样我真的要开始怀疑自己了。”

就在这会儿，另一个店员拿了杯芒果汁走到他们这偏僻的一桌，把芒果汁放在同风面前，然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