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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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珞和林和景围在湖面边上，林和景坐在一架木头轮椅上。

“你在想什么啊，”林和景微仰着脸看武珞，“你真觉得你很有把握？嗯？杀我很有把握？”

“就因为这个东西，”林和景曲起手指在把手上敲了敲，“你觉得你可以了？”

对方一直光听不说话，但林和景倒一点也不狼狈，仍然气定神闲地一句一递，语调轻轻的简直妩媚：“怎么想的呀。真不想下去看看？”

“不要跟我耗，姐姐，”林和景有点没法子，“你那小口子还没止住吧？是不是啊？你又没瞒我。你觉得咱们能有多少时间，这一看就得两个人一起下，不然分组干嘛，是吧。”

“行了，别骂了。”武珞终于听不下去，看了一眼轮椅上的林和景，有点烦躁也有点无奈地跳下水。他能自己下。

林和景往前挪了点，往湖面上俯下身，当他在水里将沉未沉的时候，湖水里他睁着的眼睛突兀地硬生生浑浊起来，眼黑眼白像蛋清跟蛋黄那样被迅速搅匀。这个画面虽然安安静静，但视觉上极其暴力扭曲。

武珞一下水就转身往湖面上看，对上那怪物的眼睛就愣了一下。

林和景那扣着轮椅把手的手里攥着他的纸条。【多佛邮车】

她信我了呀。

乱七八糟玩了一天，俞清亭跟同风打算各自去做游客的事情了。

其实也没有聊满十二个小时，不过是走着走着同风说了一句“走了”，俞清亭应了一句“走吧”，他们就各自往地图上的红点去了。

俞清亭甚至使用了交通工具，没有像之前那样徒步，她细嚼慢咽地研究了一会儿他们的公交站牌，看定了几路车，就在站头上东张西望地等。

一车的人里混进了一个游客，大家除了刷卡就是扫码，只有这个游客竟然有币可投。硬币落到金属箱子里发出一声响。

俞清亭听着那枚硬币从投币口不太流畅地往下滑，然后落到实处，这一连串完完整整的声音。突然感觉有点新鲜。

车厢里猛然响起拉满了音量的电话铃声，坐在俞清亭前面的一个六七十岁的大妈接起来，电话那头隐约发出接线员的女声开场白。

大妈紧凑着手机听了一会儿，越听越感不满，这大妈的声音带点方言，中气十足的：“我没听清楚。你能不能再说一遍？你刚才说的什么？”

大妈又听了十几秒钟：“你说慢一点！我听不清。”

“你说慢一点。你是哪个公司的？是十块钱送牛奶的吗？”

大妈一直没听出使她满意的意思，她把脸从电话上挪开，环顾四周。

俞清亭当时甚至做好了替她听电话的准备。

不过四处看完，大妈也没有找人翻译，而是把手机怼到边上那大爷的耳朵旁，让他“问她是不是送牛奶的”。

换了人，电话那头于是开始重复她的叙述，但可能那头的声音确实不太清楚吧，大爷也听得比较不满。大爷说话的过程中，大妈还时不时凑过去大声问“你是不是十块钱送牛奶的？”“你说的什么地方的话？”“你会讲普通话吗？”

俞清亭一边听着车里的各种声响，一边跟着车晃，一边看着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妈已经没在讲电话了，不知道是哪一方先挂了电话。

她是送牛奶的吗，听着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