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倒胃口(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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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放到尾声的时候，沈易凌低头端起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放下交叠的长腿打算起身：“好了，我要去看一下顾泽生的选择了，”说完，他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秦漫的眼睛：“也许他在被我参观的时候，顺便可以看到你的选择……”

他的调子不紧不慢，端得是一副看戏的架势，目光从秦漫身上挪过，看向了她身后的门边：“你看，送你的礼物这不是已经到了吗？”

秦漫无力的眼中，瞳孔随着沈易凌的话而放大，她的目光跟随沈易凌往出走的身影，像小心翼翼藏在他身后的小孩一样，窥探门边到底是什么可怕礼物。

金色微卷的齐耳长发，碧色如水波，又似漂亮的琥珀般的眸子，身着驼色的风衣，笔直的小腿下是一双半高的马丁靴……

“威廉？”秦漫搅动咖啡的手一顿，勺子掉下去，溅出几滴咖啡落在桌子上，阳光在下面映下斑驳的灰色影子。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心慌伴着肺部的不适一起袭来，中间夹杂着久别重逢的喜悦，眼眶发热。

威廉眨了一下眼睛，浓密的长睫毛在他闭眼时，落下一片轻轻的剪影，在秦漫一半野草夹杂着带刺的鲜花生长，一般落了灰的心上，轻轻地擦过，却像细勾一样，勾起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

威廉优雅地在秦漫的面前的落座，朝走过来的服务员要了一杯美式。

“你怎么会在这里？”情绪带动身体的变化，秦漫边问，边控制不住地咳嗽。

威廉的眸子，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甚至在秦漫不注意的时候，会把他轻微压抑的厌恶短暂地放出来松了一口气。

他打量着秦漫的变化，无论如何都把五年前，在他们校园里声名显赫，妖艳夺目的夜场女王，和眼前瘦骨嶙峋，难看地让人倒胃口的人联系不起来。

如果早见过她现在这个样子，那就算她此时是以前的装扮，着最华丽耀眼的裙子，跳最美的舞，红唇和黑色卷发是多么地摇曳生姿，惊艳绝伦，他都绝对不会多看她一眼。

而他现在，只要一想到，他曾经苦苦追了这么一个女人大半年，他的胃里就会忍不住泛起一阵酸意。

秦漫并不知晓威廉此时的想法，哪怕在她低头咳个不停，威廉抽了纸巾递给她，脸上甚至已经连最基本掩饰都没有了时。

纸巾上染上鲜红的血迹，斑斑勃勃，看起来更加地狼狈，落在威廉的眼里，他除了觉得应该同情之外，剩下的更多的依旧还是不适。

秦漫咳嗽了很久，才抬起一双眼窝深陷，满是眼泪的眼睛。

连秦漫自己都分不清，里面的眼泪，是因为病痛折磨而出来的生理的盐水，还是因为久别重逢，见到梦里一而再再而三，渴望的人，坐在自己面前而流的泪。

过来很久，她才终于有力气说话。

她抬起头的时候，威廉也适时地收掉了他眼中的厌恶，流露出他原本擅长，并且还在见她之前特意练习过的委屈，留恋，心疼。

秦漫撞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心一抽。

她狼狈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额前，沾了汗水的细碎的头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稍微体面一些，然后颤着声音对威廉说：“威廉，对不起……当初真的……对不起。”

威廉的心中冷冷在笑，有什么好对不起，本来没的也不过是他正费尽心力想着，要如何劝她拿掉的孩子。

因为夜场喝酒，发生意外而离去，也正解决了一桩麻烦。

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显得痛苦而为难，碧色的眸子盈着清泪，深邃而绝望：“没事的漫漫，我知道也不能完全怪你。”

“对不起，当初发生了那样的事，又听说你和别人订了婚，一直没勇气见你，后来他们都封锁了消息，我一直找不到你，对不起……漫漫，我还是忘不了你……我来晚了，我想你。”他一边说，一边一双手覆在秦漫微微颤抖的手上。

秦漫下意识地想解释，当时她没有订婚，但是话并没有说出口。

收到沈易凌的消息，不知道他又搞什么鬼，满脑子都是他是一个疯子，连自己的表妹都不放过的顾泽生，匆匆朝沈易凌所说的咖啡店跑过来。

刚推开门，就看到了金发碧眼的男人，那双手覆在秦漫的手上，而秦漫并没有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