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积善(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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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吃街的出口狭窄，他嘴里话说得好听，却完全阻住了阿橙的路。阿橙皱眉，想了想，从袖带里掏出从腰间拿下的黑玉令牌，在祁浩面前晃了一下，“上次你没听到吗？这是陛下亲近才有的玉牌，我是陛下身边的宫女。怎么？有什么话要我带给陛下吗？还是你父亲祁玉峰有话要对陛下启奏？”

这话说的祁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忙闪身躲开，深深躬身。

“姑姑赎罪！我，我只是看到姑姑一个人在这到处下等人的地方，怕姑姑有所损伤，才特意来打问。”

阿橙嗤笑，“我瞧着这里确实有一个下等人。”

毕竟不敢在外耽搁太久，主仆二人很快就上了回家的马车上。方嬷嬷叹息道：“这京中竟皆是些色胚，姑娘逛个街，个顶个盯着看。原本觉得姑娘出来总是男装，如今才发现还是男装好。”

其实心里想问关于林家和祁家的事，却终究还是没开口。问了又如何？林家若是有心的，也不会任姑娘一个人在外；祁家若是要脸的，小姐也不会带了姑娘住到庄子里。

阿橙和方嬷嬷又从后门偷偷进去，等方嬷嬷去外院，才知孟云祥竟来过，方伯只好按着之前说的，说万大人昨日熬夜读书，白日里才在补觉，不让人去打扰。

阿橙原本让说染病的，方嬷嬷总觉得病啊病的不吉利，就撒了这么个慌。

晚上方嬷嬷就开始熬药，阿橙最不爱喝药，捂着鼻子劝说方嬷嬷：“嬷嬷，大夫不是说了，我身体并无大碍，将养将养就好……”

方嬷嬷却不肯，非说一定要遵医嘱，早晚喝够七天。阿橙被药苦得七晕八素的，倒没了心思琢磨白天的事。早上出门前，又被迫灌了半碗。

算下来，阿橙已经三天两夜没有见到严帝了。以致严帝下朝之前，她竟有些心神不宁。待听到外面响动，知道严帝进养心殿了，才低下头，认认真真继续写起大理志的事情。

脚步声却没向后面的寝室走去，而是渐渐迫近御书房，进了外书房，脚步稳健，正是严帝往日走路的声音……然后进了内书房，越来越近，一双明黄的靴子，停在了阿橙跟前。

按着规矩，阿橙该放下手里的笔，躬身行礼问好。可是在脚步声走近时，阿橙不知为何，想要装作并没听见。待连靴子都看见，没法装听不见了，却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应该把笔暂搁在旁边的笔架上，叫声“陛下”行个礼……这些她心里都明白，可是就是突然似被点了穴道一般，有些僵住，机械地在纸上写了一个“红土”，又写了一个“红土”，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

“爱卿今日怎么有些苦味？”

严帝说着话，凑近阿橙闻了闻，皱了皱眉，又凑近阿橙细长的脖颈，眼见的阿橙抖了一下，抬起她的左手，伸手探了进去。

阿橙惊慌失措，叫出声之前，严帝从她袖袋中掏出一团帕子。外面一层是白的，里面么，却似乎是浸染了很多中药。

阿橙脑子嗡地作响，终于从方才的僵麻里解脱出来。

——怎么把这个忘记了！

——昏君是狗鼻子不成？

喝苦口的汤药时，方嬷嬷总是盯着，防止吐掉倒掉，她就每次偷偷多拿几个帕子在袖子里，用袖子遮着，偷偷渗进帕子，再包裹成一团。然后再想办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