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拜堂(3/3)

首发：~第43章 拜堂

阿橙等了半天不见方嬷嬷出来，隐隐觉得不对劲，进去看到她捂脸抽泣，以为是因为方才提到林家和祁家，走过去抱住方嬷嬷安慰，道：“嬷嬷难过什么？我没有他，有什么影响，还少一个人约束我。现在万家的产业大多都在我手上，有什么发愁的？”

看方嬷嬷哭的更厉害，又压低声音说：“现在陛下要约束地方的权柄呢，我瞧着他们，以后也会没了如今的风光。”

又摇晃着方嬷嬷的身子撒娇：“嬷嬷，我对你讲，陛下可是很看重我的，说要让我进翰林院呢，以后定能平步青云，比他们家还要风光。到时候啊，嬷嬷出门，也八抬大轿抬着……”

她一心想逗方嬷嬷开心，可是方嬷嬷听到“八抬大轿”四个字，更是触动了心事，忍也忍不住，越发哭得厉害。倒让阿橙一时全然无奈，只得想着小时候的趣事又拿出来说。

“嬷嬷，小时候有阵子你回老家去探亲，就那么一个多月没你守着，我就做下了错事！”

这话果然让方嬷嬷冷静了一些。

“嬷嬷还记得那个花脸的小和尚没？”

“脸，脸上有可怕胎记的那个？记得……他眉眼其实很俊俏的，可惜了！”

方嬷嬷也勉力从悲恸里挣扎出来，顺着她的话说。

“是呢。我总是强迫他同我一起去穿了戏服演戏，他被缠得不行，就只能应下。”阿橙眉开眼笑，对方嬷嬷回忆。

“不过啊，我是逼着他穿新娘子的凤冠霞帔，他气得不行，又拗不过我，只好穿了，等脱下来的时候，却觉得丢脸，把那两件戏服抢走，说要用火烧了，免得下回看到想起来自己扮过新娘。我又抢不过他，就被他拿走了。后来有次戏班子演戏，才发现那个戏服箱子是空的。疑心遭了贼，找了很久，我却不敢对他们说，内疚了很久。”

阿橙想起这个，却是因为，戏服里新娘子的凤冠霞帔，恰是橙色的，而非现实里用的大红的。据说是为了避讳，因为夫妻结拜乃是大事，若做的和真实的一模一样，月老就会当成真的，给牵了红线。

所以方才那身橙色华服，让她想起了这事。

其实她是主子，若说了出来，戏班子哪里敢怪她，只是那时还比较小，做了错事总归害怕，想要隐瞒。

“你瞧我糊涂不糊涂，竟逼着和尚拜堂，还让人家穿新娘装。阿弥陀佛！还希望佛祖不要怪我才是……”

阿橙嘻嘻笑，却见方嬷嬷怔了怔，又哭了起来。这下，她可真的是无可奈何了。幸好，方嬷嬷很快自己擦了眼泪，带着哭音道：“那小和尚厉害的很呢，哪里是拗不过姑娘，不过是因为姑娘人见人爱，他不忍心拒绝罢了……姑娘这般好，谁会不爱？”

后来方嬷嬷总算哭好了，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她虽然爱落泪，但是也少有这般大哭难止的。阿橙也不再提方嬷嬷的失态，只当是因为提到林家，她老人家又想起母亲万翠翠了。方嬷嬷原是母亲的奶娘，跟着去了林家，又跟着住到庄子里，打小伺候起阿橙，吃喝拉撒，比母亲还悉心些。

虽哭了一场，早上起来时，方嬷嬷还是精神奕奕地，或者说，强做出振奋的精神，好好把阿橙打扮了一番。只是阿橙说去看大夫，不好穿得那么明艳显眼，终究还是弃了那身橙色华服，另换了一身素淡些的。

等到了积善堂，阿橙才知道，原来这积善堂，就在林家所在的巷子口。从积善堂门口，就能看到林家，以及隔壁的祁家。林戴发达之后，甚少回京，所以老宅并未翻修，倒是不大起眼，门口也只挂了一个“林府”的牌匾，甚是低调，倒是和他在灵洲飞扬跋扈的风格很是不同。

想必他做惯了“土皇上”，也不想回京来伺候君王。

阿橙心里终究有些在意，不过很快压下，一脸平静，走进了积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