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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1章 妃嫔
“这……”宫人面色犹豫。
“公公就这样转告即可。等会皇上来御书房，我自会与他说明缘由。”
阿橙说罢，低头假作专心看册子，不再说话。严帝还在等着，宫人不好耽搁太久，也只好去了。
过了好一阵子，严帝来了内书房，面色明显不悦。站在阿橙身侧，冷着声音道：“大凌，竟还有比朕更忙的人。”
阿橙心里揣度，他是君，我是臣，原该俯首服从，至于他如何昏君，如何荒银，作为臣子，哪里管得着。可是一股子火气，横在心口，令她难以理智应对。
内书房里，鸦雀无声，平公公暗暗打了个手势，把原本伺候的宫人都带了出去。
严帝又凑近了一些，他身上杀伐决断的威严霸气，瞬间把阿橙笼罩在内。阿橙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了，心里却不是害怕，而是委屈。
从小就爱戏里的武将，而严帝，是她仰慕的那些角色里，最神奇的一个，而且，是真实的。可是，如今一切全毁了。她虽知自己是一腔情愿认定了严帝是个天神一般的战神天子，无视了那些说严帝暴戾冷酷的说法。可是，当仰慕了好几年的“神”突然崩裂，她还是接受不了。
寂静的殿内，严帝突然嗤笑一声，问：“怎地你还委屈上了？”
阿橙想说“我没有”，可是她不敢出声，一来她现在情绪激动，只怕拿捏不好声音，万一露了女儿声出来。再者，声音出错倒还是小的，她只怕自己一出声，心里的愤怒和委屈都要喷薄而出。
“谁给你委屈受了？”
她等着严帝雷霆暴怒，彻底让她明白严帝是如何一个人，彻底让她清醒全是自己美化了严帝。严帝却更软了声音，问道。
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反让她心里的委屈更蒸腾了上来。
“朕登基之时，确有不少人给朕脸色看。可是这一两年里，敢这么无缘无故给朕脸色看的，爱卿还是第一人。”
这话听起来，像是给了阿橙特殊的地位，却让阿橙心里愈加愤怒。
自己在一个无道昏君跟前独得恩宠，岂不是证明，自己也是个歹的。若是个好官，应该直谏昏君才对。
努力调整呼吸，忍下心里的委屈，阿橙轻咳了下，确认嗓子没问题，才开了口。
“陛下，万江澄闲散惯了，虽有“半青道人”的微名，全是因为只爱寄情山水，吃喝玩乐。在这御书房里，实在是不堪得用。祈请陛下准许万江澄出宫，继续做个闲散的道人。”
有些话，如今不说，以后更没机会说了，阿橙低头不看严帝的脸色和表情，咬牙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陛下在我心里……陛下原本在我心里，是保护了大凌百姓的战神，是稳住了大凌山河的君王。万江澄希望陛下，能成为一代明君，受世人敬仰，传百世美名……而非为了……”
接下来阿橙却不知该如何说，更知道一句也不该说。
“为了什么？”
“还请陛下恩准万江澄出宫！”
阿橙忍住即将喷口而出的话，重新祈求严帝让她出宫。半天未得到回应，微微抬头，看到严帝的眼里，竟不是愤怒，而是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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