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哥哥你干嘛(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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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颇为欣赏地看着芙蓉花的李掌柜笑容一顿，缓了一会儿才道：“周大嫂子，实不相瞒，我们这里呢，主要做的是成衣生意，外带卖些绣鞋啊绣帕什么的，绢花生意咱们还真没怎么做过，你也知道，上次我闺女做的那些，摆了许久愣是一朵也没卖出去。”

“那不是……”周大娘想说：那不是因为你家闺女手艺不济吗，我家媳妇儿这手艺多好啊。但这话真说出口不合适，周大娘适时地止住了话头。

李掌柜道：“你也是我的老熟人了，我这店子情况你还不了解吗？收的绣活也都是你们这些熟手的，一般新手我们也不敢收，收了怕卖出去，毕竟我也是小本买卖。”

说到这份儿上，别说周大娘，连林柚柚也懂得了这其中的关节。他们这头花单这么看还不错，至于投到店铺里卖不卖得出去，赚不赚得了钱就不好说了。若是现在就收购一些，万一像掌柜女儿做的绢花一样，半八十年卖不出去一朵，岂不是要亏本。

做生意以利为重，并不是说单单看熟人面子的。林柚柚也能理解这一点。

周大娘见掌柜的自有他的难处，也没打算强求，失望地收回芙蓉花来，就打算告辞。

正在这个时候，林柚柚拉住她的衣摆，仰头对掌柜一笑：“伯伯，要不这样吧，咱们两日后送十朵头花过来，不要你的钱，就放你这里卖，卖出去一朵咱们按四六分成，你四，我们六。”

这话一出口，周大娘和掌柜的具是一愣。掌柜地再次将小姑娘打量一番，这怎么看也确然就是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啊，怎么还懂什么“四六分”？

周大娘眼睛一亮，媳妇这主意甚好啊！既不为难掌柜，也给她们娘俩挣得了机会，现在就看掌柜的同意不同意了。她期许地望向李掌柜。

李掌沉吟片刻，再仔细端详了一番那朵芙蓉花，顺带还看了看周大娘头上的那簇紫兰花，当即拍案定了主意：“成，后日，你们把做好的头花拿到店里来，不过老熟人归老熟人，在商言商，若是十日后你们的东西卖不出去，到时候还请拿回去。”

这已经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林柚柚笑着点头：“多谢伯伯。”说完，兴高采烈地道了别，拉着周大娘离开。

路上，周大娘还有些恍惚，不对啊，她才是大人，怎么这过程看起来反倒她的小媳妇成了拿主意的人。

看着走在前面脚步轻快，时而还会高兴地跳两下、头上的小揪揪晃晃荡荡的小姑娘，周大娘咧嘴笑起来。

媳妇这样能干，长大后一定是一个持家好手。她家儿子有福了哟！

学着从前娘亲镇定自若地谈成一单合作契机，林柚柚心情大好，走路都带飘的。只是她知道，这才是刚开始。她想起做绢花的布料。如果是当真做来卖，那些零零碎碎的布肯定是不行的。

她跑回周大娘身边：“干娘，我们可以买一些颜色鲜亮点的布吗？不需要太多，只要能做够十朵绢花就好。”

周大娘虽然有些疼惜银子，但好不容易谈成的生意，怎么能放过，再说，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她就是有一种自信，总觉得柚柚这手艺，在这甜水镇上，一定能卖出价钱来，毕竟，那怎么看怎么像宝德楼的风格。

“走，咱们买布去！”

考虑到头一次尝试，绢布买得并不多，各色都买了两尺。

抱着裹好的布匹回村，村长家的儿媳李氏正好在村头和一群妇人闲聊，看见她们二人回来，手里还抱着新布匹，有人开玩笑道：“哟，买这么多新布，怎么着，娶媳妇做嫁衣啊？”

林柚柚皱了皱眉，有点反感这些婶子，拉着周大娘兀自道：“干娘，可得走快些，我方才出门忘了避灶台的火了，快回去看看，可别烧起来。”

周大娘本来正想着讪讪喏喏地回那说话妇人，结果一听林柚柚这话，自己也急了：“真的？那赶紧走，烧起来可了不得！”

完全忘了应付那帮妇人，二人径直进了村子。

村妇们没奚落成人，突然就有些百无聊赖起来。有眼尖的妇人诧异道：“你们方才看见没，今天周红姑居然簪了一朵紫兰花，还别说，怪好看的。当然，还是赶不上小桂花她娘那只宝德楼的。”周大娘本名叫周红姑。

另一个妇人：“我也瞧见她头上那花儿了，也不知道她在哪儿买的，看着不太像镇子上那几家头饰铺子的风格，难不成又来新货了？”

“那感情好，后天赶集，咱们一道去镇上看看。”

虽说都是些整日忙于农活的妇人们，但这几个和村长媳妇李氏混在一起的，大都是村子里爱讲究一点穿衣打扮的，家里良田丰厚，又有男子在外面干活挣工钱，不缺几个买头花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