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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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听过，不过我那时只知有涝灾在前，并不知后来发了疫病。”萧成玉道。

“当时成安东南那几处州城连月大雨，由于洹州靠着江河近一些，所以水位上涨之后一大半城镇都给大水淹了，东面山多连天下雨山上的泥石也撑不住，后面塌下来的时候压垮了许多屋子，还是当时镇上的县令领着众人找了一处高地才叫多数人幸免于难，”

“我记得当时灾情上报之时花费了有半旬日，上头派遣人来救助之时，涨上来的湖水都退了下去，不过饿死的人有许多，而后来的帮忙的官兵几乎多数都忙着搬运死人抽不开身，”

“大灾之后必有疫情，这样的道理就连是没读过书的寻常百姓都知道，但是当时朝中大臣们以为洹州灾情并不严重，所以派遣来的官兵不多，之后发了疫病，连同着朝廷的官兵都染了症死了几个，”

“同一时期，东南的几个州城都发了涝灾，当州牧的官员害怕治理不周上头怪罪便连同着其他几个州城的州牧瞒报了实情，”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那一年，原本是个丰收之年，可惜寻常人的命和收成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便白白没了，你们远在京都享乐的不知晓这些也正常。”

萧成玉张了张嘴，连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又听言子苓道：“当时疫情频发，州城里有的村镇甚至有死了一半人的，尸体烧出来的土灰都堆成了一座土包，朝廷派的官医根本不够，一日轮着医治十位患了疫病的人已经是极限，因着劳累和无粮果腹的缘故，不久后，也倒下了几个，”

“这时候见朝廷派的人手实在顶不住了，州牧才开始真的捉急起来派人快马加鞭前去成安禀报，但当时疫区州城必经的道路几乎都叫朝廷派人封了，送信的差事压根过不去，所以送到半路上的信又给拿了回来，那时候，是人最绝望的时候，”

“眼睁睁看着派去求助的人无功而返，自己又身困瘟疫之源，就算是个尚且身强体壮的年轻都不曾有太大的希望能够活下去，更别说那些老身妇孺了，”

“人算不比天算，就当我以为洹州就要气数已尽之时，大人和子苓从北边赶了过来。”

萧成玉皱起眉：“就他们两个人？”他问。

何田田道：“是，就他们两个人，一个人出谋划策将州县城民尚且还未曾患上疫病的都召集了起来，搭建房屋、修理通水渠道，找到那些被压在房屋底下的干粮，派人去成安送信，一个任整日忙碌治病，将患上疫病的人都挪到了同一个地方安置隔离，”

“所幸那时候山上的草木还未被大雨摧残的干净，有些能治病的草药多花费些时候倒是也能找到，我们家有人学医，我虽不擅长却也懂些药理，那时候子苓寻人陪同他一起上山采药，我便第一个站了出去，也是那会儿，我同他互通了名姓，”

“后来几日我同他相熟了便也认识了谢大人，连同着他们一起帮忙，虽然洹州城内派去给朝廷送信的人依旧被路上通关看守的司职给驳了回来，但还好谢大人窥到先机，早在他二人来到洹州之前便派去了人到成安禀报，”

“前后花了五日，朝廷派来援助的官员终于赶到，其实当时只剩粮食匮乏之困亟待解决，其他的靠着那二位都好转了不少，不过他二人似乎就是趁着洹州没人手的时候刻意赶来的，朝中司职管办了赈灾一事之后，他二人便没了踪迹。”

萧成玉：“没了踪迹？”

何田田点了点头：“应当是去了别的地方或者回去了。”

萧成玉：“那后来呢？”

何田田道：“后来因为洹州损失惨重朝廷不好将灾情昭告于天下，便压下了洹州疫病死了大半数人之事，倒是比其他州城多拨了几千两赈灾银，所以你们这些在成安的便只知晓洹州发了涝灾一事，具体损伤多少并不清楚。”

萧成玉抿了抿唇，心下属实有些羞愧于口，也实在不知晓要安慰他些什么好，便道：“倘若将实情如数昭告，难免不会引起成安内乱。”

何田田恼然：“殿下以为没有昭告，成安便不会生出内乱了？”

萧成玉：“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