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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百六十、不亏欠、很体面。
阿秋泪眼汪汪仰头看他，抽噎道：“你、你都不要我了……我这么丑……以后、以后更没人要我了……”
他说得杜晚棠心口酸涩，回想这半生，他似乎对阿秋最不好，甚至到现在，他还觉得阿秋的眼泪中，有几成演戏的意思。
他一整夜细细回想，回想阿秋在他身边时的点点滴滴，想到最后，依旧不敢确定阿秋真的爱过他。
但他却想通了，他是真的舍不得阿秋。
他也怀疑，阿秋这一番又是苦肉计，骗他去摆平商会里不服帖的老人。
然而就算是真的被骗，他也认了。
前半生，他没有好好疼爱过这孩子。
后半生，他本该去和阿秋清算恩怨。
奈何他没有后半生可言，不如就让他用最后一点力量，帮他扫清障碍。
这是杜晚棠身为长辈，最完美的退场。
不亏欠，很体面。
“哭好了就按我的吩咐去做。”
他像是安排端茶倒水的小事，目光平静，口吻淡然，安排自己人生的退场。
阿秋哽住，冷得牙齿打颤，僵在他怀里不肯挪动。
杜晚棠实在累了，倚在靠枕，缓缓叹息：“还没哭够就继续哭，我等着你答应。”
眼皮重如千斤，想沉睡下去。
阿秋永远斗不过这个冷静到残忍的人，他有时候真想确认一下，杜晚棠的左胸里，是否空空荡荡，根本没有心。
“我可以去，但你答应我去医院，好好治疗……”
杜晚棠厌烦道：“何必纠结这些细枝末节？”
他早就活够本，与其下半辈子都这样卧病在床，苟延残喘，还不如早点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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