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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章 质问
明善怒从心中起，却仍旧憋着。
顾渊在她耳边的手已然握紧，沉了脸色，越发冷若冰霜。
他冷哼一声，语气微微上扬，似是可笑般:“体弱多病的弟弟？”
明善的脸像干涸的土地，已经皲裂。
顾渊沉目低头看她，像只受伤的野兽在拼命隐忍，低斥:“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
他的怒意就快要爆发。
明大福还搞不定状况，呆呆问了句:“老姐，又是你的风流债？”
明善赫然回头射向明大福，明大福堪堪住嘴。
“风流债”三个字却让顾渊的怒意顷刻尽消，他觉得有点可笑，又恢复了之前看待陌生人的样子，不知为何，明善心里忽然堵得慌，她讨厌顾渊这种眼神，仿佛她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她想解释什么，可却无从说起，眼看着顾渊再也未看她一眼，开门离开，这时候她该追上去，可她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老姐，你喜欢他？”明大福贼溜溜凑过来。
明善心头一惊，反口就反驳了他:“喜欢你个头！”
他十四五岁的年纪，个头却与明善一般高了，不过明善也就比他长了两三岁。
明大福耸耸肩，不再多言，只是再嘱托一句:“明日记得去书院，夫子可能说话难听些，你多忍着。”言下没有一丝愧疚，明善也没有一丝意外，已经是家常便饭。
明善不理会他，经过堂屋，正向后屋走去，一旁花圃里的一株艳红九瓣花在一众花色里并不起眼，可她还是一眼注意到了它，她走过去，连根拔起，将花瓣攒在手心，渐渐搓揉，眼底显出难得一见的冷意来，像是忘川彼岸的死亡之花，阴冷决绝，树枝上栖息的鸟儿也似乎被她的神情吓到，振翅而飞。
小春跟在顾渊身后，感受到他的凛冽，还是忍不住出声道:“大人，阿鸾小姐……”
顾渊站住了脚，他长身玉立，背脊挺直，没人看得见他的神情，语气却冷意决绝:“世间再无阿鸾，莫要再提这个名字。”
“人家现在叫明善。”大孟很快附和着对小春道，多有轻蔑和不屑。
顾渊脚步一顿，再未迟疑，上了马车。
大孟小春相视一眼，大孟暗叹:“不懂，不懂。”
“什么？”小春有些心不在焉。
“当初那个女人不见时，大人发了疯了似的找她，甚至夜探敌营，深入虎穴，如今见着了，怎么又这么不在乎了？”大孟满眼疑惑。
小春越发心烦，不想解释:“回府了。”
大孟还在自言自语:“也好，不在意也好，她不是好女人！”
明善站在仕鸿书院门口，说实话这间书院气派的像座行宫，这大概就是隶属于翰林院归属的规模吧，也有说这是官员学院，只因大多贤能官员皆出自这里。
自然，招收学员也就严格些，可刚巧明大福招考那年，院士想考考急才，就出了九连环让大家解，偏巧明大福是个没耐心的，破罐破摔直接淬了，意外当选！
明善当初把明大福送进这里，并没有指望明大福成材，只是想他能成为一个普通人，潇洒恣意快活地过日子就好，可如今，明善觉得这小子潇洒恣意的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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