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谈心(3/3)

首发：~第24章 谈心

我俩本来就是险险地坐在河岸边上，这么一番推拒拉扯后，终于成功地双双掉进了河里。

快要入冬的时节，那河水怎一个冰冷刺骨可以形容。

我掉下去时，脑子一蒙，除了浑身传来的刺骨寒凉，就是内心乱七八糟的慌张。

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挣扎着上了岸的，只是对突然的落水感到无比倒霉。

也怪我自己作死，在河边坐着，不安安分分些，偏偏闹着要跟马文才拉拉扯扯地验明什么正身。

现在好了，因为我的过错，我和马文才两个人都变成了落汤鸡，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感染上风寒，影响秋收的进度，拖了同学们的后腿。

我好像是被马文才从河里捞起来的，他比我先清醒，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晕过去。

所幸，这河不深，他粗暴地扯了扯我的脸皮，我就吃痛着醒了过来。然后两个人只好远离河边，拧干衣服，又架起火烤了起来。

学子服被打湿以后就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出身形一览无余。作为女孩子，是有些地方有别于男子的，还好我裹胸束得够紧，年纪也小没有发育得特别明显，应该没有让马文才看出什么端倪。

一边烤着火，他对我尽是无语和嫌弃。也是，当然得嫌弃，若不是我来惹出这一遭，他现在还在河岸边一个人悠闲地出神赏景呢。

也不知道现在到了什么时辰，有火的话不怕野兽过来偷袭，也能取暖，等衣服烤干了还能就地睡一会儿觉，不用再白白地熬上一夜。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文才兄。”

两人无言地烤了半天的火，全程没有交流，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氛围，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只就着火光剜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不喜欢搭我的腔，反正也不奢望能从他这里知道什么，就头铁地开始就路先生来尼山被他带头罢课一事自言自语起来。

路先生走后，山长已经说过了她的来历，大家都已明白她不是那种烟花女子，而且凭她的才能，是完全有资格当书院的教席的。

马文才对路先生究竟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成见？我不理解。

他当然没有回答我的任何一句询问，却在我不绝于耳的自言自语中盯着火光陷入了沉思。

我就着路先生被误以为是烟花女的话题扯到了天南海北，我说就算他是对烟花女有什么成见，也应该明白，这些人大多都是可怜之人。

好好人家的女儿，若不是走投无路，实在没法过活下去，或者干脆是被坏人陷害拐卖了，谁会心甘情愿地堕落到那些风月场所去出卖自己的身体取悦别人呢？

说到这里时，终于激起他反驳的欲望。他突然抬起头看我，一双好看的凤眼已是通红，虽然没有泪水滴落，但还是有那么些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意味。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错什么话了，不小心戳到他心里哪处的隐秘伤痕。

瞬间闭了嘴，不敢再言语。

怕不是又作了个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