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路先生(2/3)

首发：~第21章 路先生

被马文才弄到这么难堪的地步，实非她所愿，我也实在不想看见这样的局面。

此时，学堂里的学子差不多已走了个精光。整个学堂空空荡荡，只剩下我、梁杉、荀巨伯还有路先生几个人。

在马文才闹了这么一遭之前，其实我也不知道路先生的出身。谁能想到山长他会超脱世俗、放浪不羁到这种地步呢？

我当然没有看不起路先生的意思，也不是说山长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只是这件事说出来总是有些让人无法理解、跌破眼镜、难以置信的。

这可是最重名声风化、门阀品第的士族的当下，那些高门大户的贵族最看重名声，最看重高位之人对自己的评价，尼山书院还是士族为主的贵族学院，山长这么做，我真有些纠结了。

这不是一般的重男轻女或者出身贵贱的偏见作祟问题，实在是，烟花女的身份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要被世人所鄙夷的吧。

马文才他们的行为，我是十分能理解的。我没有加入他们，一起罢课，是因为我知道山长做出这个决定，每年聘路先生上来教琵琶，肯定有他的道理。

既然她是老师我是学生，那我就应该尊师重道，不能弃她而去。

我们三人轮番对路先生进行了赔罪和劝解，她悉数收下并感谢我们几个没有走。

但其他人不肯回来，马文才那番话还正好戳中她内心深处的伤口，她本来就对自己的出身多有自卑，现在被人这样当众羞辱，更加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卑贱，不配为人师。

最后，路先生抱着琵琶失望而去。

这事情，自然是闹到了山长那里。路先生已经下山，马文才那伙人又罢着课闹脾气，没什么好脸色。

为了尽快弄清楚事情原委，山长还是选择把我一个人叫去了办公室。

他还没开口，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先对他进行了一番追问，为什么要选择聘路先生上山教学。

他知道我的脾性，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心里藏不住事的，就先回答了我的疑问。

一番了解之下我才知道。

原来，是我们误会路先生了。她并不是我们想象之中的那种青楼卖身的烟花女子。

虽然的确是卖艺，流连于歌坊舞馆勾栏瓦舍那些烟花之地赚那些好色男人的钱，但路先生只是凭她一身精湛技艺求存，卖艺不卖身，清清白白。

最多算个歌舞乐人，她原本也没打算进入这些地方长久地待，只是想凭借自己一手好琵琶赚些钱而已。她向来清高自爱，也从没想过要在这些地方常驻混出什么名堂。

偏偏是命运作弄人，她自己不想出名的，原本只零零碎碎流连于各处献艺，没想到，她还是因为高超的琵琶技艺出了名，从此在行里受到那些高门贵族，世家名流公子的追捧。

这才有了马文才口中所谓名动江南一带的艳名。这种名声实非她自己所想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