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九十七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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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琬娘蓦然垂下眼帘，试图遮掩自己隐晦的情绪。

这件事，她还真的知道。

她虽只是石府中一个守祠堂的，但被士人易体还阳之人的那个圈子消息来往是很快的，卓开济一死，石子民这头就收到了消息，她偶尔去石子民的书房给士人递话，也能听那么一两耳朵。

卓开济也是为士人做事的，但他不知道被别人查到了什么，士人命他舍弃这具身体遁走，那头的祠堂摆了半长生的供奉台，同样不能现于人前，便都一把火烧了干净。

谷长宁口中那个叫曲荣的，恐怕就是为卓府守祠堂兼带给郡丞大人递话的灵奴了。

牢门外谷长宁还在说：“曲荣的下场，需要我告诉你吗？祠堂被烧毁后我曾追了他一段路，不过一转眼的时间，他就躺在地上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她故意把话说得危言耸听，“孤衔控制你们是通过插在你们脑后的红管，这你应该知晓，那根红管除了控制你们，你可知道还有什么用处？”

“就是在你们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吸干你们。”她故意一停，“曲荣死时消瘦到几乎变成人干，眼球凸到都要掉出来了。”

看见曹琬娘明显露出些惊惧后，谷长宁及时闭上了恐吓她的嘴，静静等待她的回答。

其实她撒谎了，曲荣的死，是因为被吸干了阳气，这跟长蒲城的那些百姓一样，谷长宁从长蒲城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曹琬娘如今用的是女子之身，多半不会是因阳气被吸干而死，何况她刚才忽然发现，原本连在曹琬娘脑后的那根红管不见了。

看她的样子好像自己并未发现红管消失，但多半已经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所以才更加惴惴不安。

不知道为何曹琬娘忽然变成了弃子，但于他们而言，这或许反而是件好事。

长久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曹琬娘哑着嗓子开口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谷长宁终于露出了温和的笑意：“把半长生的供奉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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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某个戴了黑色斗篷帽的人低着头语调怪异地问：“士人，可要小的帮您将那些个不中用的东西都收拾了？”

孤衔懒懒躺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卷轴，神色晦暗不明：“不必了，没有我帮她续命，过不了两天就自己死了，何须多费功夫。”如今的问题在于她那个好女儿，她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在生下那孩子的时候立马吞了她，想着再把刚出生的太虚瞳养一养。

结果当时有个下属趁她出了远门，偷偷将那孩子吃了，却因为无法承受住力量爆体而亡，等她回来时徒留满地狼藉，原本她跟那孩子冥冥中的一丝感应也消失了，那是她人生中屈指可数的一次失算，纵使她怒火冲天，也无法再挽回。

岂料过了这二十年，她竟又见到了另一只太虚瞳，可那孩子却长歪成了个妄想济世救民之人，属实令人发笑。

这是老天给她的考验还是补偿呢……？成熟的太虚瞳，肯定比刚生下来时美味得多。

孤衔伸出舌尖，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