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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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澈倾身低声，朝楚祁刚离开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我好像认得那个人，前几天救过我的。”

“你认得他？”安黎有些意想不到。

“嗯……”季澈似乎苦思冥想确认了好久，这才笃定：“对，就是他，我刚刚进来是想找他的，可是我轻功不好，就飞偏了。”季澈低下头，好像做错事情一般，却暗中窥测着对方的神色。

安黎轻笑一声，荒唐道：“那你就说是我的……我的……你就那样说……”

虽是救了人，可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那个词，只偏过头悄悄红了耳廓。

季澈垂眸看着她耳尖的变化，微微勾唇，转瞬却委屈着：“向姑娘赔礼，是在下做错了事，不该连累姑娘，以求姑娘相救……”他微微抬起一点视线，偷看似的看向安黎，近距离之下，虽隔着纱罩，可朦朦胧胧也能看得见他的表情。

美男我见犹怜，含泪带忧，简直让人心尖乱颤。

“好了好了，你不用再道歉了，我不怪你。你若真做了坏事，自有官府处置。”

安黎赶紧错开视线，不敢看他。

“你该叫小姐！没规矩的东西。”秋泓插着腰冲他生起气来，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哪来的蠢东西，说话口无遮拦，即使想要小姐救他，也不至口出狂语，要是换做寻常女子，岂不是当场就要羞哭出来。

安黎眼睫低垂，端盏喝茶。

这男子帷帽下那双眼睛真是太好看，瞳孔乌黑，甚至带着几分妖气，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蛊惑似的。看了让人心情不好。安黎不想看他。

闻言季澈展颜一笑：“多谢小姐原谅在下过失，在下愿意一直跟着小姐……”

“？”安黎转头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这人怎地如此无理？”秋泓横眉立目，美目圆睁。

季澈却一偏头，手指压住安黎的袖子，重又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道：“我没做过坏事，那些人想抢我去给他们小姐做上门女婿的。”

末了尾音颤颤添上一句：“我害怕。”

安黎：“那你也不能跟着我——”

“抱歉，又是我唐突了。”季澈惆怅地默默收回手，“我家人因为江南一带的瘟疫皆离开人世，只余下我飘零于世，被人辗转卖至人牙子之手，如今流离失所……”

“……好好，你可以暂时住在县衙，”她在季澈高兴之前赶紧打断他：“——当然，是在确认了你真的认识‘淮南王’之后。”

季澈乖巧点头。

安黎向顾若平打了招呼要离席回家，顾若平自然做足戏，关心着“女儿”，偷偷给她又包了一份爱吃的奶酥，私底下让秋泓给她带着，“顾梨儿”满眼娇俏孝顺，父女两个又说了两句悄悄话，她才拎着奶酥纸包小碎步离开，季澈赶紧跟上。

能出现在现任县令的身边，自然是最安全的去处。